只是在席冰恬走之前,他提醒道:“不管怎样,娘娘都要尊重天云的规矩。就算他要被用刑,娘娘也不能阻拦。”

席冰恬颔首,反正先去了再说。

到了地牢,席冰恬就看见了两个让她倍感头疼的人。邱信谷跟钟俊陵竟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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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邱信谷就是这次的行刑官。而钟俊陵呢,他是替他钟泓来监刑的。

看见席冰恬,钟俊陵双眸一亮,朝着席冰恬摆摆手:“娘娘!”没有钟泓在一旁管教,他又变成了那个淘气的纨绔公少爷。

眼前的这两个人,一个要娶自己,一个臭不要脸。席冰恬头疼啊。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她看着被绑在木桩上的戚枫澜,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被绑着都这么帅的啊。

按理说,一个人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一整夜,不是披头散发,就是面容憔悴。可戚枫澜偏偏一样都不占。他站的笔直,就如往常一样。神色也如常,甚至连发丝都没乱上半分。就算他被捆在那里,那周身的气度都是不容忽视的。

席冰恬一时看的着了迷,她再次确定,这就是她的男主。

邱信谷看见席冰恬则是一脸的尴尬。当他看见席冰恬看戚枫澜的眼神时,内心却多了一些悲凉。他也很欣赏戚枫澜的气度,但今日他是行刑官。恻隐之心,可不是一个行刑官应当有的东西。他不想让席冰恬看见那样血腥的场面,好言相劝道:“这不是娘娘应当来的地方,还请娘娘回去吧。”或许是因为上次见到了席冰恬惊恐的模样,这次他离她很远,生怕自己又会吓到她。

又是这句话。什么叫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难道戚枫澜就该来这里么?席冰恬不服气,挺直腰板站在邱信谷面前:“今日,哀家在这,谁也不能动她。”

“今日我收到的命令是监刑,他不受刑,难道娘娘要亲自上阵?”一旁传来钟俊陵调侃的声音。说着,他走到席冰恬面前拿起一旁带有钢钉的板子,语气惊悚道:“这板子要是拍在娘娘身上,啧啧啧。娘娘这新皮嫩肉的,怕是要卧床数月,可能还得留疤。”钟俊陵自然是不会真的让邱信谷对席冰恬动手。他无非就是调侃一下罢了。

席冰恬知道自己说不过钟俊陵,可眼前的板子也的确骇人。她想到了段姿香。一边跑一边对邱信谷道:“在哀家回来之前,不许动手啊!”

宫女带着席冰恬来到了寿安宫。这是段姿香的住处。位置就在御书房的旁边。

一进门,席冰恬就看见一个身着绛紫色华服的女子正端坐在贵妃榻上,二指拈着一块糕点。保养的极好的手上带着镶满宝石的护甲。满头的珠宝,几乎看不见头发。这人的年岁虽然不小,但一看就是很注重保养。皮肤细嫩,白里透红。唯独那双眸子,写满了故事。不用说,这人就是生母皇太后,栾敬玦的生母段姿香了。

看见席冰恬,段姿香手中的糕点掉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在宫女的搀扶下,对着席冰恬微微行礼:“天母皇太后。”虽说她也是太后,但位份毕竟在席冰恬之下。不管她愿不愿意,看见席冰恬她都是要行礼的。

这样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对自己行礼,席冰恬有些不自在。她赶忙上前抓住段姿香的手:“娘娘一定要救就戚枫澜。”

“戚世子?”段姿香下意识想要收回在席冰恬手中的手,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动作。这段时间,她也听闻过这位天降太后的性子。只是没想到是这般的没有规矩,看来是时候好好教导教导她了。

席冰恬连连颔首:“是,戚枫澜现在被关进地牢了,马上就要用刑。那个板子那么长,上面还有钉子。这若是拍下去,不得疼死啊。”

席冰恬一着急,嗓门就大了一些。段姿香被吵得有些头痛。她回到贵妃榻上,摆摆手示意宫女给席冰恬斟茶:“天母太后刚来天云,可能还不是很熟悉天云的规矩。这个伏海,常年跟这尹白仙人在山上,想必也不是很了解宫中的规矩。虽说天母太后是宫中身份最高的人,可该懂的规矩还是要懂的。”

段姿香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席冰恬着急的不行:“这跟假和尚没有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戚枫澜。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段姿香好似没听到席冰恬的话一般。她轻轻刮去杯中的茶沫。那瓷器相撞的声音刺耳,听得席冰恬更是心浮气躁:“娘娘,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再晚了戚枫澜就要受刑了。那板子真的特别长!”

“作为一国的太后,首先要学会处事不惊。”段姿香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不过天母太后年纪轻轻尚未婚配,就坐上了这个位置,也属实是为难娘娘了。世人总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样吧,正好宫中还有一位小公主没人照顾,就养在宜咏宫吧。娘娘也熟悉熟悉一个做母亲的感觉。或许,日后性子会沉稳一些。”说罢,她也不给席冰恬说话的机会,转头对宫女道:“去把晚霜公主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