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俊陵,你把她送回去!”栾修尔跟钟俊陵是好友,说话自然也不客气。他一脚踹开房门,将睡死过去的席冰恬扔在了地上。
屋内的人闻声回头,他头上戴着金色发冠,没有一丝碎发。他皮肤偏黑,腰板笔直。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黑眸。那双眸子虽小,却闪闪发光。似乎里面有两盏夜灯一般。这人不是钟俊陵,而是钟俊陵的庶兄,钟漳。
栾修尔一看屋内人是钟漳,赶忙拎起席冰恬:“母后吃醉了酒,本王还有事你送她回去吧。”
尽管席冰恬已经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钟漳还是中规中矩的对她行了一个礼。随后扛起席冰恬,对栾修尔颔首:“微臣定会将娘娘平安送回宜咏宫。”
栾修尔回以颔首,转头便走了。
钟漳将席冰恬扛在肩上,一手扶着她,却不敢乱动。他的步伐极快,这场面看见的人越少越好。他们怎么看席冰恬他不在意,但若是被人看见这一幕,以讹传讹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那自己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想着,他又加快了脚步,只希望能快些到宜咏宫。
还好席冰恬睡得死,一路上不吵不闹,很快便到了宜咏宫。
“这是怎么了?”戈松月闻声走了出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一向处事不惊的她如今脸上也有了异样的神情。
钟漳将席冰恬放在贵妃榻上,解释道:“娘娘吃醉了酒,遇见了四王爷。四王爷让在下送娘娘回来。那这边就有劳大师了,在下就先回去了。”
一听席冰恬又喝醉了,戈松月叹息:“有劳”她不知该如何称呼钟漳。
“在下钟漳,泓元王庶子。”庶子二字他说的小声。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戈松月颔首:“有劳钟世子了。”
钟漳走后,戈松月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席冰恬咬牙。她是听伏海说这个太后没规矩,却不想是这样的胡作非为。
“呵,无趣。”门口是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
戈松月转头,只见栾晚霜拿着一根麦芽糖站在门外,一脸不屑的看着席冰恬。戈松月走上前去,蹲下身对栾晚霜道:“娘娘吃醉了酒,我要照顾娘娘。公主先去找二王爷吧。”现在宜咏宫中只有她跟伏海二人。她要照顾席冰恬,伏海这个时辰又在念经。没人照顾栾晚霜。好在她还有一个亲哥哥。
就算栾晚霜再有主见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戈松月还是尹白的徒弟,身份比一般宫女要高贵的多。她叼着麦芽糖转身出去寻了一个宫女就带自己去找栾云基了。
基业宫中,栾云基正在看兵书。看见栾晚霜,他放下书本:“你怎么来了?”
栾晚霜手中的麦芽糖已经只剩一点,她干脆全都放入口中:“天上掉下来的那个母后又吃醉了酒,戈松月就让我先过来。”她特意强调了一个“又”字。也是,她刚到宜咏宫两天,就看见席冰恬醉了两次。是谁都会觉得这个母后不靠谱的。
栾云基叹息:“现在你已经寄在她名下了,不能随意乱跑。走,我们去瞧瞧。”不管席冰恬有多不靠谱,现在她都是栾晚霜的母后。若是被人知道栾晚霜没事就忘自己这跑难免会说闲话。想着,他抱起栾晚霜,还是决定把她送回宜咏宫,正好也瞧瞧他这个母后到底是醉成了什么模样。
栾晚霜走了,戈松月决定先把席冰恬叫醒。可无奈席冰恬醉的厉害,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戈松月提来一桶水,决定将她泼醒。
果然,还是这招好用。一桶水下去,席冰恬就睁开了双眼。
而这一幕正好被匆匆赶来的栾云基看个正着。他赶忙脱下外衫给席冰恬披上,一手搂着她,一手给她擦拭头上的水渍,怒气冲冲地对戈松月吼道:“你在干什么!”
穿越醒酒药
现在的席冰恬虽说醒了,但眼前还是花的。而且神志也不清晰。她看着搂着自己的栾云基,脱口而出:“你好啊小哥哥,你好帅啊。”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什么,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古代。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下雨了么?小哥哥好细心还给我披上衣服。你是专门为了我换的古装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啊,谢谢哦。”
席冰恬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大堆,听得众人愣住。栾晚霜闭上眼睛,她不想去看这个母后。
“我这就去准备热水。”戈松月先回过神来,赶忙拉着栾晚霜离开。
栾云基将席冰恬打横抱起,放在贵妃榻上,刚要去找太医,不想席冰恬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谢谢小哥哥送我回家,你穿古装的样子很好看。”说罢,她又睡了过去。
还好戈松月来了,她给席冰恬洗漱后换了一身衣裳。满面愁容的看着她。难怪伏海要向自己求助,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算的,竟然算出这个人是天云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