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命人做的一对耳坠,本想送给段姿香的。但来到天云后才发现,席冰恬在天云的影响力比段姿香可高多了,所以就转手送了她。

那耳坠华贵是华贵,用料也是十分的罕见。可问题就是那原本是要送给段姿香的,所以未免有些老气,不符合席冰恬的年岁。不过既然人家都送了,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席冰恬尴尬的笑着,让戈松月收了起来。

戚藏看出了席冰恬不是很喜欢这耳坠,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原本我是想送娘娘一对白玉耳坠的,可家兄说白色过于纯净,不适合娘娘。所以就选了这暗红色,没想到娘娘如此年轻貌美。”言外之意,就是戚枫澜觉得席冰恬不单纯呗。

可一听是戚枫澜选的,席冰恬瞬间就觉得这耳坠是天下最好看的。她赶忙招呼戈松月:“快去把那耳坠拿来,哀家要带上!”

戚藏有些无语,他不明白这个天降太后脑子都在想什么?这是说她不好她听不出来么,怎么还能这么高兴?他刚要开口,就感到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这感觉不明显,可足以让他不适。戚藏下意识想到了戚馨的话,他捂着头:“既然礼已送道,那就不叨扰娘娘了。”行礼时,他的身子微微抖动,他感觉手指尖像是有许多蚂蚁爬过一般,麻麻酥酥的。

“下去吧。”此时的席冰恬一心都在那跟自己年纪不符的耳坠上,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

戚藏出了宜咏宫,扶住路边的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胸闷异常,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一般让他喘不上气。额角也像是有两只蚯蚓在脑子里缓慢的爬动。他跌跌撞撞的跑回曲星宫:“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他质问戚枫澜。

看着他的样子,戚枫澜就知道他是药效发作了。除了这药,戚馨还给他留了一封信。内容自然跟这药有关。他笑着给戚藏斟了一杯茶:“坐下喝杯茶吧。”

原本,戚藏是不准备跟戚枫澜好好说话的。可不知为何,一看见那茶,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整个身子就跟不受控一般端起了茶杯。喝下茶,他的症状都消失了。就算他是傻子,此刻也能明白这茶有问题了。他愤怒的摔碎了茶杯:“这到底是什么?”

“不知三弟有没有听说过蛊虫?”他的回答跟戚馨一般无二。为的就是让戚藏相信,这真的是无药可解的蛊虫。

想起方才自己脑子里的感觉,戚藏不得不信。他一拍桌子:“你们想要什么?”

戚枫澜轻啄一口浓茶:“三弟可知,这蛊虫是有母蛊的。这母蛊就在我的体内,若是我死了,母蛊也活不久。那三弟”这话都是戚馨告诉他的,不然依着戚枫澜的性子,是说不出这话的。

戚藏瞬间明白了,戚馨费尽心力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戚枫澜。若是毒药,他只需要哄骗戚枫澜交出解药即可。可这是蛊,而且母蛊在戚枫澜的体内。在找到办法取出体内蛊虫之前,他只能先将这笔账记下。

深夜,一直铁箭从戚藏的面前飞过。他取下箭上的字条,是钟漳,约他在基业宫见。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不希望被旁人发现自己体内有蛊的事情。一个轻易就能给加害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来到基业宫,钟漳跟栾云基正在等着他。他简单的说了今日见席冰恬说的话,还补充道:“我觉得你们这位天母太后,对家兄可不止是单纯的贪图外貌。”戚枫澜模样生的好看,在门古的时候,多少世家小姐都对他暗许芳心。走在街上,人们的目光都是落在他身上。可若是戚枫澜跟他们有利益冲突,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可席冰恬不一样,她愿意为了戚枫澜认错。甚至当自己从中挑拨的时候,她也只会捡自己想听的听。这若不是席冰恬过于单纯,就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栾云基颔首,从席冰恬为了戚枫澜义无反顾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警惕。他转向钟漳:“戈松月那边如何?”

钟漳回道:“戈松月大师性子清冷,不轻易相信别人,记不得。不过眼下拖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好,戈松月那边交给你。”戈松月这边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席冰恬。栾云基想起席冰恬樽酒那次跟自己说的话。既然席冰恬好色,那自己为何不来一出英雄救美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断了席冰恬对戚枫澜的心思。不然这样发展下去,对他们有弊无利。

钟漳还要接近戈松月,这个计划只能让戚藏配合自己了。只要能让戚枫澜得不着好,戚藏自然是愿意的。

简单了说明了计划,栾云基沉思道:“若是不行,那就只有”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明显是动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