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周围的呼声戛然而止。最先带头的男子,被一剑刺穿。他不敢相信的看看杀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心口。上面还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杀手拔出长剑,鲜血喷涌而出。男子晃晃悠悠的挺立了一会,噗通倒地。殷红的鲜血从他身周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朵妖艳的牡丹花。
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要守护席冰恬的人四处逃窜。瞬时街道上没了人影。
冷风吹过,还夹杂着血腥的气息。席冰恬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男子,犹如坠入万丈深渊。这个男子,为她而死,她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有父母,妻儿。或许他只是出来干活,在回家的路上。家人做好了晚饭,等着他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现在,他却倒在了血泊中。席冰恬忘记了恐惧,她蹲在尸体旁,整理他的发丝。她看着那张到最后的面带质疑的脸,拿出手帕盖上。他最后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吧。
就在席冰恬忧愁的时候,窦翰歌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他连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
包扎好伤口,窦翰歌见杀手在缓缓靠近席冰恬。他一手持剑,一手拽起席冰恬。纵身一跃,如一只鸟儿一般,轻巧的落在了屋顶上。
席冰恬看着窦翰歌,满脸质疑。似乎在问,一个书生怎么会轻功?而且还这么好?原本她觉得戚枫澜的轻功已经很好了,但跟窦翰歌一比是真的没有可比性。可席冰恬还惦念着下面男子的尸体:“等等!”
窦翰歌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想:“他为了你而死,定是不愿看见你葬身于此。”说着,他脚步加快,想让那尸体尽快远离席冰恬的视线。
第三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席冰恬比起之前要淡然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此时,她的心中就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上气。
最可怕的是,这次那些杀手要杀的人是自己。她看着窦翰歌:“你做哀家的贴身侍卫吧。”
“有什么好处?”窦翰歌拉着她在屋脊上跳跃,一点也不显得吃力。
“嗯”席冰恬沉思:“只要哀家在,就会护你周全。而且,哀家会为你报仇。”其实从她听到窦翰歌的遭遇时,就有了这个想法。
听到报仇,窦翰歌双眸闪过一丝光亮:“我吃的多。”他如此说,就算是同意了。反正现在自己还受着伤,想必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了。
席冰恬挤出一个笑,突然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跟窦翰歌一直在房顶上快速飞跃。她手脚并用缠在窦翰歌身上:“啊!!!”这可比坐过山车刺|激太多了。
“安静!”
见二人飞远,杀手们驻足。领头的说:“撤吧。”原本,他们的命令就是假装要杀席冰恬,而不是真的动手。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也没必要继续追了。
比起席冰恬这边的惊险刺|激,戚枫澜明显要平淡许多。该讲的也讲完了,可严幻灵还没有要放人的意思。戚枫澜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严幻灵喊道。她双眸游离,手脚不知所措的摆弄。没有收到栾云基的命令,她现在还不能放走戚枫澜。可她现在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见严幻灵久久不说话戚枫澜开门:“有什么话,等严姑娘想起来再说吧。”
严幻灵见状,赶忙跑到门前背倚着门,将门重重关上:“你不能走!”她找不到借口,可她知道,现在戚枫澜还不能走。
闻言,戚枫澜面露不悦:“为何?”
“因为因为”严幻灵眼光游离,似乎是在找寻一个能让他留下的借口。
现在若是戚枫澜在不知道严幻灵有鬼,那就奇怪了。他动作轻柔的将严幻灵推到一边,就要开门。见戚枫澜要走,严幻灵赶忙大喊:“非礼啊!!!”
戚枫澜赶忙关上门,不可思议的看着严幻灵:“你这是干什么?”这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誉,何况严幻灵还并未出阁。此时传出,就算有人还愿娶她,也定不是官家子弟。就算进入府邸,也只能做个侍妾。戚枫澜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严幻灵连自己的名誉都不要,也要托住自己。
严幻灵全身颤抖,小脸憋得通红。若不是实在没别的法子,她又怎会如此?现在,她也慌了。但她并不后悔。因为她想嫁的,只有栾云基。至于别人怎么看她,她不在意。只要栾云基知道实情就好了。
门外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有很多人。他们闻声而来,用力拍门:“严小姐,严小姐?”
事已至此,严幻灵干脆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肩膀。她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使得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一些。而戚枫澜,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此刻,眼前这个半露香肩的女人,在他眼中一点也不诱人,还十分的可怕。一个连自己都能豁出去的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