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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席冰恬无意中说过栾云基更适合皇位。这句话或许只是她无心之失,但栾云基却一直记在了心里。所以现在,席冰恬说四人中最欣赏自己,他是毫不怀疑的。既然话可已经挑明了,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虽说母后一出现就身份高贵。可我知道,这并不是母后想要的。毕竟没有哪个没成婚的姑娘愿意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不止一辈子嫁不了人,还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儿女。所以,只要母后愿意,本王会想办法,去了母后这个天母皇太后的名号。不过母后放心,若成了本王的王妃,荣华富贵,一样不会少。”说到后面,他干脆用本王自称。

天啊,这都是什么啊。刚走了一个邱信谷,又来一个栾云基。席冰恬承认,她穿越的目的就是寻找爱情。但这两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啊,甚至让她感到惶恐。她连忙推脱:“不是这样的,哀家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说的没错。哀家的确不喜欢这个身份,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而且就算是要嫁人,也绝不可能是你啊。你是哀家名义上的儿子,晚霜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她借着栾晚霜,想让栾云基明白。不管他多大,在她眼中都是跟栾晚霜同辈的孩子。

“不可能是本王?这么说母后有了心上人?”栾云基有些失落。

“不是,哎呀!”席冰恬不知该如何解释。

栾云基接着道:“方才本王听说母后跟邱信谷在一起,相谈甚欢。”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网上说,最快让一个人死心的办法就是告诉他自己心中另有他人。既然栾云基提起了邱信谷,那就借他一用吧。席冰恬颔首:“没错,哀家方才是跟邱信谷在一起。”至于邱信谷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没说出来。拿人家当挡箭牌都够不地道的了,别再害了人家。

但她的坦然承认,已经让栾云基心中有了计较。何况,还是在讨论心上人的时候。他低首起身,落寞的朝着席冰恬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那母后好生歇息吧。”

呼——席冰恬长呼了一口气。她想要不要送邱信谷一个礼物作为补偿。但想想还是算了,现在还是离人家远些吧,免得再让人家误会。

栾云基刚走,窦翰歌就进来了:“怎么?表明心意了?”他语气略带嘲讽。也不知嘲讽的是栾云基还是席冰恬。

“吓死哀家了,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声音么?”也不知是席冰恬想的出神,还是窦翰歌的轻功太好。他这一出声,吓得席冰恬被中的浓茶都洒了大半。

折腾了一天,有窦翰歌在身边,席冰恬感觉自己终于安全了。她倚在贵妃榻上昏昏睡去。

“娘娘,不好了!”不知睡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伏海的声音。

席冰恬睁眼,发现已经天亮了。看来昨日她真的是太累了。被吵醒的滋味不好受,她不悦道:“怎么了?”

也不知是所有的光头都这样,还是只有伏海这样。他只要一着急,那锃光瓦亮的大脑袋就会变得通红。他气喘吁吁道:“邱信谷,死了。”

“什么?!”席冰恬猛然起身:“为什么?”

上朝时,有人上奏说邱信谷对席冰恬大不敬,甚至还拿出了他写给席冰恬的情书,只是没有送出去。还有人说他将《春宫图》的脸都画成了席冰恬的。

对于自己对席冰恬的心思,邱信谷坦然承认。但后者,他却怎么也不能认下。先不说他会不会如此对席冰恬,就单说这书,他都没看过。

大臣们连连附议,要求刺死邱信谷。最终,栾敬玦决定赐一杯毒酒。

邱信谷知道,是有人恶意栽赃。他也知道,这人一定不会是席冰恬。在饮下毒酒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娘娘是微臣的单相思,与娘娘无关。”说罢,他饮下杯中酒。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吐血身亡了。

听伏海说着打听来的消息,席冰恬感觉心中像扎了无数根钢针一般。都怪自己,昨日不该跟栾云基那么说的。是自己害了他。对了,栾云基。

席冰恬穿上鞋,疯了一样的跑出门。

“娘娘。”窦翰歌拦在门外,“娘娘直接问,他会说么?”

现在席冰恬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她焦急道:“你有什么法子?”

窦翰歌蹲在席冰恬面前,似乎是想让她趴在自己背上:“窃听。”

檀香毒

窦翰歌背着席冰恬,脚步轻如鹅毛。后者在背上,甚至感觉不到波动,就好似自己趴在塌上一般。她轻轻地拍拍窦翰歌的肩膀,小声道:“过儿的轻功真好啊。”

他们走过的地方,掠过一阵风,连脚印都没停下。窦翰歌落在基业宫的屋顶:“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