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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思泽出门后,关上房门。趁着开门的空隙,钟俊陵向内张望。见井思泽出来,他赶忙接过药箱,模样讨好。

席冰恬坐在床边,温柔道:“醒了?哀家去让戈松月把粥端进来。”

“不用了,我能起来。”戚枫澜左手撑着床,缓缓起身。

席冰恬赶忙搀扶,感觉他伤的不是手,而是全身。

这是个撒娇的好机会,戚枫澜歪在席冰恬身上。他的大脑袋搭在那瘦弱的身躯上,声音委屈道:“疼~”

“很疼么?哀家瞧瞧。”席冰恬声音焦急,就要推开戚枫澜。

“别动~”好不容易能在这怀中靠一会,他才不想这么快就起来呢。

席冰恬身材瘦弱,却一点也不露骨。戚枫澜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这小腰,盈盈一握,好似稍微用点力就能折断。这一搂,二人贴的更紧了。戚枫澜感觉身上触碰到一片柔软,他双颊微红,轻咳起身:“我们去用早膳吧。”

因为伤的是右手,戚枫澜不能自己用膳,席冰恬就一口一口的喂。昨夜管桐也是一夜未醒,留宿在了宜咏宫。本来他是准备起来后就离开的,可看着窦翰歌在门外练武,他不敢打扰,就留了下来。此时看着二人的腻歪,目瞪口呆。连嘴里的白粥流出来都全然不知。

显然,其余的几人已经适应了这场面。尤其是栾晚霜。也不知道是小孩子适应能力强,还是她年岁小并不知道二人在干什么。吃完饭她就跳下椅子,回屋练字了。

“烫不烫?”席冰恬轻声问戚枫澜。

戚枫澜嘟嘴颔首:“烫~”

噗——管桐刚准备咽下的白粥一下就喷了出来。还好戈松月眼疾手快,护住了桌上的饭菜,不然就都没法吃了。她瞥了管桐一眼:“若是受不了就去那边吃。”她指着一个小桌子,那是席冰恬带栾晚霜过家家用的。

管桐擦擦嘴角:“对不起。”他知道,宜咏宫没有真正的下人。那伏海跟戈松月是什么人?他们可是尹白的徒弟啊。这二人不是宫中之人,自然也不会惯着他。而且,昨晚自己还做错了事。若不是这几人的照顾,怕是他现在也虚弱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听戚枫澜说烫,席冰恬在嘴边轻吹。看见那嘟起的红唇,戚枫澜旁若无人的亲了一口。

噗——管桐又是没控制住,直接喷在了伏海的脑袋上。伏海木讷的摸了摸光亮的脑袋,快速喝完碗里的粥就去洗头了。

戈松月也不管他吃没吃完,直接将他手中还剩半碗的粥收走了。管桐的手僵在半空,将目光移开。这场面,太震惊。

啪啪啪——门外传来了掌声,管桐寻声出门。只见栾晚霜抱着玩具熊,头戴斗笠,坐在石阶上崇拜的看着窦翰歌练功:“好棒!”

窦翰歌只是在练剑,跟栾修尔平时晨练也没有区别。正觉无聊要离开时,管桐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窦翰歌的脚。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跟正常习武之人并没什么区别,可仔细看,还是有很多端倪的。

比如那双脚。一个人会不会轻功,平时走路也能看出来。轻功好的人,练剑的时候步伐轻快,留下的脚印极浅。可窦翰歌的脚下,没有飞沙走石,就连地上的水坑都没有涟漪。再看脚印,哪有什么脚印?那地上一片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仿佛,窦翰歌是悬空的一般。

管桐想起了昨夜的场景。不管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窦翰歌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他只记得,席冰恬开门呼救,自己想要上去阻拦。然后双手一紧,就被窦翰歌捆住了。

他也安静的坐下来,看着窦翰歌练武。那一招一式,可以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平时他训练军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除了轻功,一定还有哪里不对劲。

正观察着,窦翰歌看到了他,收剑离开。

管桐赶忙跑过去,想要仔细看看地上到底有没有脚印。脚印是没看到,但他发现这里的沙地比别的地方的沙地要细腻很多。就算席冰恬身份高贵,也不至于连沙子都比别人的细吧。他二指捏起沙子揉搓。这沙地竟然跟面粉一样细腻。难道他不敢置信的跑到一旁,果然,那边的沙子跟别的地方的是一样的。这个人,他竟然在砍沙子?!

“你”管桐叫住了正要回房的窦翰歌。

窦翰歌驻足回头,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管桐哑然:“内个你能不能教我练功?”从看见窦翰歌轻功的那一刻,他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不敢说出口,也没法说出口。他来宜咏宫是干什么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看见那双眸子的那一刻,他不知该说什么,一时焦急,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