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怀疑尹白,可尹白的反应也的确奇怪。卦象显示天云要乱,可为什么尹白脸上会有难得一见的喜色?戈松月记得,席冰恬从天而降之前,尹白也有这样的反应。难道,她早就料想到这一切了么?可她作为天云的仙人,为何天云大乱她会高兴?
很多谜团憋在戈松月心中。她不知道伏海有没有看到尹白的喜色。可她知道,伏海的心里不比她轻松多少。他们想了一日,最终决定守护席冰恬,不知道这算不算违抗师命。可他们知道,若不这么做,他们心里定会更加难过。
戈松月轻抚发带,她想钟漳了。多希望,这时候那个男人能站在自己的面前,朝自己张开双臂。似乎,只要靠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她就什么都不用想。可是现在宜咏宫的一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不能再将席冰恬至于险地。可只要想到那个身影,她的嘴角也会牵起一抹笑。虽然他现在不在自己身边,可只要心是在一起的,不就好了?
正想着,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戈松月立马拔剑起身。
“嘘~是我。”夏芷淑修长的手指比在唇间。
戈松月对夏芷淑并没有什么好感,可今日席冰恬能熬过去,也要多亏了她。收起剑,她没好气的问道:“师祖在那屋。”她指着窦翰歌的房间道。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带你们娘娘离开的。”夏芷淑的脸上挂着疲倦的笑意。
闻言,戈松月再次拔出剑:“你要干什么?”她声音不大,目前没有危险,她不想吵醒众人。
夏芷淑挠挠头:“怎么说呢?”她靠近戈松月,一砍脖,戈松月就倒下了。她扶住戈松月,“哎,这么累了还硬撑。”她知道,若不是因为戈松月体力几乎到达极限,自己是不可能得手的。抱起席冰恬,她不用过多躲避。因为现在宫中的侍卫,都被她迷惑。但为了少些事端,她还是选择了最荫蔽的路。
皇宫后门,两个侍卫看见夏芷淑,赶忙让路,好似没看见她怀中的席冰恬,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夏芷淑踢了踢马车,小声道:“接一下,她太沉了。”
马车帘内伸出两只大手,一把接过席冰恬,将她拖进马车。
戚枫澜抱着席冰恬,看着那毫无血色的面庞还有一身的伤疤,泪滑落:“对不起。”
夏芷淑并未上车,她语气轻佻:“你们待着吧,我去找个地方待会。”她不能回曲星宫。戚枫澜出来时说他是要跟夏芷淑一起出宫游玩,这才骗过了青烟。
看着怀中一条腿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席冰恬,戚枫澜的心拧着疼。无力感将他包围。此刻,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黑夜的森林中迷了路,根本找不到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这样抱着她,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泪滴在席冰恬的脸上,她睫毛微微颤抖。并未睁眼,她虚弱呢喃。
一般来说,昏迷许久的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水。戚枫澜没听清,却干嘛拧开水壶:“慢些。”他将水壶放到席冰恬唇边,却喂不进去。心急之下,他含住一口水,嘴对嘴喂给席冰恬。
“咳咳咳。”似乎是被呛到了,席冰恬轻咳。润了喉咙,她的声音也稍微大了些:“澜澜。”原来她要的不是水,而是戚枫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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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席冰恬口中的两个字,戚枫澜再也憋不住了。他紧紧抱着她,身子颤抖任凭泪水滴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平时,就连席冰恬身上划一个口子,他都会心疼的不行,更别说现在了。
闻声,席冰恬缓缓睁眼:“澜澜。”她脸上的带着温柔的笑。少倾,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撑身想要起来。“戚世子。”发现起不来,她干脆放弃,收敛笑意。
马车外传来了脚步声,戚枫澜赶忙擦泪,将席冰恬扶坐到一旁。
“是我。”夏芷淑撩开车门进来。她揉搓双臂:“外面太冷了,那些侍卫一直缠着我,我怕被青烟发现。呀,你醒啦。”
看见夏芷淑,席冰恬垂下眸子。她想起了天公生那日,二人的亲昵。可惜她没有力气,不然定会跳下马车,扬长而去。尽管没有力气下车,她还是费力的往旁边挪了挪,想跟戚枫澜保持一段距离。
夏芷淑赶忙上前搀扶,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那鲁班锁。
戚枫澜赶忙拾起鲁班锁,小心翼翼的查看。确定无事后,用衣袖擦去上面的脚印:“小心些。”他没有责怪夏芷淑,语气中却满是不悦。
这鲁班锁,席冰恬再熟悉不过。她看着戚枫澜,试探道:“澜澜?”
“我在。”这次,她看到的不是那厌恶的眼神,而是温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