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禹道:“娘放心,街面上许多人都知道。而且县衙最近一直在招纳人才,新知县刚上任,衙门招做活的下人也是正常的。我一听说衙门招人,我便上前去问,那小哥听说我识字,这才要跟我来的。”
孟夫人这才放了心,又叨叨了一句:“但愿你爹在天之灵保佑我们母子找到他被害的真相……”
吉祥原以为这事儿不会这么快,没想到刚歇了午觉起来,便听门房来报说是有人来衙门应召了。
吉祥随口问了句:“何人?”
门房答:“一个乞儿带着一对母子,小的将人安排在门房前头的小厅了。”
吉祥便心中有数了。
孟夫人自打进了县衙便止不住手脚发抖起来,喉咙像是塞了一块铅,梗着说不话来。如若一切顺利,她们一家三口本该在这里团聚。却想不到今时今日,他们到了平县县衙,竟是天人永隔,甚至连丈夫的尸骨被葬在何处他们都不知。
孟禹握着孟夫人的手,眼眶发红。他悄悄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小声说:“娘,别难过。”
孟夫人如何不知要隐藏情绪,免得叫人察觉,可她实在是忍不住。只好用力抓着孟禹的手,勉强让心情平复下来。
那乞儿似是察觉母子二人情绪不对,还当是他们刚来衙门有些害怕,便道:“你们放心,新上任的小知县人可好了,不会随意打骂作践人的。他去竹竿巷那边转悠的时候,还同我讲话了呢,一点儿都不嫌弃我身上脏。他还问我怎么会沦为乞儿,问我家在哪儿,还给了我一个大白馒头呢!”
孟夫人连连点头:“我们都听说了,只是,只是我们乡下来的没甚见识。要见大官难免就,就紧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