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点点头,说:“确实是。楼下的死者的无名指正好戴着戒指,只要仔细测算,就能知道这个巴掌印是不是死者打的。”

柳茹一听慌了神,连忙改口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帮老爷和凶手扭打,老爷不小心打在了我脸上,是我记错了。”

离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二姨娘,爹打的可不止这一巴掌,还有你额头上的伤,以及手臂上的淤青,看淤青的形态就能看出,是爹的那把手杖造成的挫伤。”

柳茹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说:“这些都是误伤,是我们在打斗的时候的误伤。”

“二姨娘,如果说你身上有一处是误伤,那还说得过去,但这么多处,恐怕难以取信于人吧。更何况……”离忧再次上前,抓住了褚兰,迫使她低下头,露出后颈处的淤青,说:“褚兰背后的伤也是误伤吗?”

“放开我,放开我!”

褚兰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挣脱离忧的控制。柳茹见状伸手去抓,离忧及时松了手,并后退了一步,才免于被柳茹抓伤的下场。

“二少爷,老爷刚被人害死,你不去抓凶手,却在这里为难我们娘俩,就算我们之前得罪过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眼看着柳茹又要看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离忧连忙说:“二姨娘,你先等会儿在哭。”

离忧转头看向褚良,说:“哥,咱们去楼下吧。”

褚良虽然有些不解,却也没多问,点点头说:“好。”

一行人在离忧的带领下,来到了门口的位置,离忧指了指门把手上的痕迹,说:“两个门把手相对的位置,均有擦痕,而且擦痕很新,这说明这两扇门曾经用什么东西从里面固定过。”

众人凑近看了看,确实像离忧说的一样。

离忧朝着刚刚回来的卫兵招了招手。

卫兵见状径直走了过来,将手里的铁链递了过来,说:“少爷,这是在院子外的废弃物存放处找到的。”

离忧将铁链重新缠到门把手上,再使劲拉扯,留下的痕迹与之前的痕迹完全相同,说:“昨晚这房子的门锁是从里面锁的没错,却不是防外面的人进来,而是防里面的人出去。被打碎的窗户,也可以证明这一点。玻璃碎片掉落在外面,说明是有人从里面砸烂的玻璃,窗边的矮凳上刚好有嵌着玻璃碎片,说明这个人是拿着矮凳砸烂的玻璃。门被锁打不开,唯一能出去的就只有窗户,现场种种迹象说明,是有人不想让房间里的人出去,而这个人又拼命的想要出去,于是两方发生打斗,以致于一方被杀,这就是整个案发现场呈现出来的景象,做出的合理推测。”

柳茹没想到仅凭这小小的痕迹,就让离忧猜到的关键,不禁有些慌神,说:“这都是你的猜想,根本做不得数。事实就是昨天晚上宅子里进了贼,那个贼杀了老爷,你们不去抓贼,却在这里凭空想象,非要将罪名安在我们娘俩身上,真是没天理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即进来一名卫兵,在褚良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褚良看了柳茹一眼,说:“让他们进来。”

“是,大帅。”

褚良仅仅一个眼神,便让柳茹心生忐忑,她不自觉地死死捏着褚兰的肩膀。被捏疼的褚兰小声地叫了她一声,柳茹这才回过神来,当即放松了力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口进来一群人,当柳茹看到他们时,不禁变了脸色。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径直走向褚良,赔笑着说:“小的刘敬,广元赌坊的管事,见过大帅。”

褚良淡淡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帅有所不知,您……褚振华前几日去我们赌坊赌钱,欠了我们赌坊一千块,今天是还钱的最后期限。昨儿个褚振华给我们赌坊打电话,说是要用他的小妾和女儿抵债,跟我们一通讨价还价,我们定好了今天来接人。”

“欠你们赌债,可有凭据?”

刘敬从口袋里掏出欠条,双手递给褚良,说:“这就是凭据,大帅您过目。”

褚良看了看欠条,又抬头看向柳茹,说:“所以在你知道这件事后,急匆匆地买了箱子,就是想带着褚兰逃跑。没想到被褚振华撞上,你们扭打了起来,他打了你的脸,你将他推倒在地,撞到了墙上。你趁他起不了身的时候,拉着褚兰跑下楼,却发现房门被铁链锁上,于是你拿起矮凳砸烂了玻璃,却没想到褚振华缓过了神,你们又打在一处,于是杀了他。”

“不是,没有!大少爷,你可不能乱说,是家里进了贼,是贼杀了老爷。”柳茹一听,顿时心惊胆战,又开始哭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