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我相信王爷会安置好我们。”林昭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孙琦沉默了许久,说:“如今的我们若是出了王府,又能做些什么?”
他们是梁华君的男宠,便是离开了王府,男宠的身份也会跟随他们一辈子,他们的命运在进入王府那一刻便已注定。如果被遣散,他们将来要面对的生活,就是被歧视被耻笑被排斥,便是心脏再强大的人,恐怕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若是不想让别人知晓过去的事,那便离开京都,找个合心意的地方落脚,谋个差事也好,做个生意也好,娶妻生子安个家,总能活下去。”
离忧对他说过同样的话,林昭如今却重复给别人听,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娶妻生子?”众人呢喃着这四个字,这是他们之前一直向往的事,可如今听来却觉得非常陌生,不禁开始自我怀疑,他们真的还能回归正常生活么?
“好了好了,这事只是我们的胡乱猜测,事实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众人相互看看,有些不知所措,待了没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御书房内,离忧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寻找有没有暗道之类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找到。折腾了半夜,实在是累得很,吃了些茶点,便在侧殿的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然间听到一阵说话声,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悄咪咪地下床,走到门口,探头看了出去。
第90章
“平王, 朕好像和你说过,不要在皇宫出现,这宫中到处是梁华君的眼线, 若是被他发现, 你我的计划岂不要前功尽弃。”
离忧一听这个称呼,便明白了殿中站在肖九幽对面的年轻男子是谁, 小声对球球说:“我就说嘛,这肖九幽肯定有问题。”
“主人, 这个男人应该是肖九幽的三哥, 肖光平吧。”
不待离忧说话,就听肖光平说:“皇上,如今梁华君正在溪山别院, 而臣又是从密道而来,只要皇上不说, 谁能察觉?”
肖九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平王此来所谓何事?”
“听闻梁华君换了皇商, 那邱家现今找到臣的头上,说因此损失惨重, 恐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供养皇上,让臣向皇上请罪。”
肖光平虽然张口‘皇上’, 闭口‘臣’,可神态和口吻却无半点恭敬,眼底深处甚至能看出鄙夷和不屑。
□□裸的威胁,让肖九幽面色难看,恼怒地说:“区区一介贱商竟敢威胁朕, 朕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肖光平见肖九幽发怒, 说:“皇上, 现今东肖被梁华君把控,唯有邱家甘冒风险为我们所用,皇上能培养暗卫,收买权贵,全靠邱家支撑,如今他们的财路被断,供养皇上的银子自然便会减少,这也并非他们所愿。”
肖九幽冷哼一声,说:“梁华君为何撤换皇商,朕心知肚明,平王应该也了如指掌。这些年他们利用皇商的特权,赚了多少黑心钱,朕都可以装聋作哑,但此次他们竟敢在运送边关的棉衣上做手脚,这可是事关边关安危的大事,平王难道也要朕装聋作哑?”
“他们竟敢做此等事?”肖光平眉头皱起,说:“这事可是梁华君说与皇上听的?”
肖九幽点点头,道:“若不是梁华君偶然发现,棉衣中竟有大半飞絮,恐今年不用西凉动手,东肖的边关便不攻自破。”
“皇上,邱家一直对皇上对东肖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蠢事,臣以为定是那梁华君察觉邱家与皇上的关系,所以才栽赃陷害,撤换皇商,这样便能釜底抽薪,让皇上无力与他对抗。”
“栽赃?”肖九幽将桌案上的一封奏折拿了起来,扔在了肖光平的脚边,说:“你自己看看吧。”
肖光平看看地上的奏折,眼底闪过寒光,弯下腰捡了起来,翻开仔细看了看,脸上浮现恼怒之色,说:“这个邱家竟然干出此等蠢事,真真是该死!”
肖九幽看着肖光平演戏,配合地说:“今日他们敢在军需品上做文章,无视边关安危,明日便能骑在朕的头上!”
“这个该死的邱来春,待会儿臣出宫定狠狠拿鞭子抽他一顿,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肖光平顿了顿,接着说:“皇上,此事确实是邱家做的不对,臣也定会好好告诫他们,只是换皇商一事,还得好好想想办法,若是邱家没了进项,恐会误了皇上的大事。”
“换皇商一事,是梁华君亲自下的令,朕又能如何?更何况若朕为邱家说话,阻止此事,那不明摆着告诉他,邱家是朕的人。到时恐怕便不是损失些许钱财,怕是邱家上下都难保。”
肖光平眉头皱紧,不得不承认肖九幽说的没错,只是邱家是他的摇钱树,若是倒了,那他的损失无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