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举办讴歌祖国的比赛,她们几个人加入了学生会,都是在合唱团里的。比赛完了以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操场上人声鼎沸,零零落落的彩灯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像被银簪划破了的璀璨星河。
颜絮脱下身上统一的合唱服,卸好妆,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的时候,易目在化妆室的门口,神秘兮兮的叫住了她。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个眼罩遮住她眼睛,把她拉到公共管理学院前面的一个小操场前。
那时候深秋刚刚下了一场雨,夜里凉凉的,夜又黑,没有月亮照着,怎么说都不是出门的好时候。
把她拉到操场上,易末就消失了,留下她一个人对着只能听见蛐蛐儿叫的操场郁闷。
颜絮气得不行,正要打电话教训易末那个混蛋,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泛着青绿色的萤火虫。
接着,两只,三只,一堆的萤火虫在她面前飞舞,沿着特定的轨迹,摆成了文字。
仔细认一下,是用英文简写的生日快乐几个字。
陈敛腼腆的被易末推着,在那一堆飞舞的萤火虫之后露了脸,手里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盒子,对她低头呐呐说生日快乐。
颜絮持续在震惊感动欣喜以及一丝复杂的情绪中没缓过来,旁边易末就瞎起哄让亲一个。
颜絮当时就想一拳头把易末打到操场栅栏边上的水沟里去,不过还没等她行动,易末飞速上前抱住她不让她动,大喊一声老陈我逮住她了你快上啊,然后陈敛就迅速上前,红着脸蹭一下她的脸颊,然后赶紧跑开。
气得易末大骂她没出息,说什么人都绑好了,好歹来一个法式热吻才能回本吧,然后她就被颜絮一顿胖揍。
回想起来,那一年生日是颜絮过得最快乐的一次生日。刚好她满十九岁,对于颜家人来说,这个年纪是可以涉及谈婚论嫁,可以讨论继承家业,必须得出入各个社交场所的时候。
前天晚上她还在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们在操场上打闹成一团,第二天她就不得不穿上讨人厌的露背礼服参加某某总的酒会。
酒会上她总不开心,记得第一次被带去参加的时候,她郁郁寡欢的拿着酒杯都不会笑。然后她就被苏韵初用十几厘米的尖细高跟鞋踩了一脚。
她吃疼的瞪过去,就看见她那位堂嫂以比她更凶恶的表情瞪着她,“你苦大仇深的样子摆给谁看的,丧偶了吗,让人家看见,会笑话你不懂礼数,知道吗?”
你才丧偶好吧,她堂哥的确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