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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之下无虚士,他连自己房事的时间、对象都推断得这样精准,还说……还说这喜脉尚不足月,已然算是铁口直断了。

那件事情夏京确信自己从未对旁人提起,就连夏川也毫不知情,周仪就更不会对旁人说起了,柳商陆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也就是说,推断没错,诊断也没错,那就只能是他的身体有问题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男子!

“柳大夫当真没有诊错?”夏京仿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柳商陆沉默片刻,折回夏京床榻旁,神色莫辨地提出了一个算不上医者仁心的建议:“不如这样,柳某这就开一服落胎药来,大人喝下去,若是诊断有错,那大人便不是喜脉,这药对大人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若当真是喜脉,大人一介男子自然也不愿意留下这种孽胎,正好落个一干二净,大人以为如何?”

“落胎药……”夏京喃喃念着,理智告诉他柳商陆所言是最好的印证办法,可是……

他的思绪一时还处在云雾之中,上上下下落不到实处,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罢,便是试试也无妨,总归他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男子,想来怀了身子这种事情多半做不得准。

“那你便按方才所说去熬一服来,记住必须由你亲自熬制,我的病症,也不许透露半个字,否则可别怪夏某不留情面!”纵然心里没个着落,放起狠话来他倒是一如既往,又阴又煞。

头一回遇上这样的病人,柳商陆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不过甭管怎样,总归不会惯着他就是了,先前倒是他的错了,这种人压根儿一点也不值得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