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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窈哪里肯吃这个亏,当即回怼:“那也要看对谁了,某些人这不是坏事做尽,终于遭到报应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说着一个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还当姑奶奶愿意看怎么的。”

夏川本就一直在为自家大人的病忧心,被阿窈这几句风凉话一说,那可真是怒上心头,连冒犯都顾不得了:“周大人怎么说也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学士,如此纵容下人,回京以后真该让我家大人去陛下跟前好好说道说道!”

周仪这才从书中回过神来,好像才发现夏川来了一样,施施然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处理的可都是军政大事。”说完便重新翻书去了,不再搭理夏川。

夏川见他主仆这副模样,气得直接拂袖而去。

他一走,才还气势汹汹的阿窈反倒安静下来了。

等夏川走远,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周仪才肃了容色告诫阿窈:“你也是,今日该闹腾够了,明日还敢再犯,就给我回马车里安安静静抄书!”

阿窈瘪瘪嘴,倒也没再说什么,垮下一张脸,神色厌厌地去厨房端饭。

因为夏京那儿的状况一直没有好转,车队走走停停了约莫五六日,一行人才走到大运河码头,由陆路改行水路。

船是一早就包下的,上船以后,水路起码要走十来日功夫,船上不比客栈,上等客房就那几间,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把周仪的房间安排在夏京隔壁。

木质的舱板隔音不好,周仪坐在房里,很清楚地就能听见隔壁时不时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呕吐声,下人们来来去去,人仰马翻。

夜深人静,皓月高悬,唯有客船按照既定的路线缓缓排开水面,经由大运河北上,周仪手里的善本是翻了又翻,书册上的字每一个都认得,却怎么也看不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