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横握着钢笔,因为紧张,不断旋转着。
“他对你挺好。”季榆迟道。
季屿忙不迭答:“我知道。”
不然也轮不到季榆迟看他的试卷。
“那是因为怕我。”季榆迟用了肯定句。
季屿没否认。
他问过季榆迟很多遍,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先前季榆迟让他先考试,他默认今晚能得到答复。
所以,只要不涉及暴露穿书问题,他愿意用一些真心话换季榆迟的答案。
“季屿。”
两相静默里,他忽然听到季榆迟唤了他一声。
他抬头,等着季榆迟给他判刑:“嗯?”
“你离开季家后,只要乖乖听话,你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
明亮的灯光下,季榆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如蛊惑一般问,“知道吗?”
这算是季榆迟给他答复吗?
——只要他离开季家,而且听话,季榆迟就不会要他的小命。
不知是否深夜氛围所致,还是季榆迟态度过于友善,他信以为真。
于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去睡。”季榆迟打开桌上的笔电,不再看他。
语气也很冷,好似刚才那一瞬的柔和友善都是假象。
季屿忐忑起身,怀着懵懂又杂乱的心思出了门。
回到卧室,季屿洗漱完就躺上了床。
这一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一盖上被子就觉得眼皮打架。
原本还想再复盘一下他和季榆迟在书房的对话,但浓厚的困意来袭,他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