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点回来。”季榆迟收回视线。

季屿不知道自己在季榆迟眼里是这种形象,只以为季榆迟嫌他多管闲事。

想到他的病,季屿难得没松口:“我晚上不去自习了,我一会让沈隐青帮我请假,我跟你一起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去”。

原本打算再利用一点点季屿同情心的季榆迟,忽然就松了口。

他将“工作总归要完成”咽回去,转口应道:“好。”

回了家,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今天的季屿,连跟ilk玩的心思都没了,一张试卷做了快三个小时,才写一半。

中途,他不断转身看向另一张书桌前认真处理工作的男人,几次想打断,最终又放弃。

他并不是季榆迟的谁,甚至他们短暂的和谐也是靠他“丧权辱国”的退让得来的。

他没资格,也没立场劝季榆迟别工作了,好好休息。

直至晚上十一点,季屿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期期艾艾地问季榆迟:“你还不休息吗?”

季榆迟盯着屏幕上的报表,还是昨天那句话:“你先睡。”

这一次,季屿没走。

他慢吞吞地挪到季榆迟身边,低声劝慰:“你去休息吧,工作明天再做也一样的。”

少年声音软糯,带着刻意的讨好,像撒娇。

季榆迟丢开电脑,仰头看他。

明亮的灯光下,季榆迟眼里无波无澜,连金丝边的眼镜都添了一份漠然。

季屿并不知季榆迟只是藏好了情绪。

见他冷漠地看着自己,他明白自己越界了。

可对先天性心脏病的恐惧,让他压制住了想要离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