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为什么要对季榆迟玩欲擒故纵。

“我……”急着否认,季屿调子起得比较高,但想到联系了一晚上的人终于理他了,声音又降了下去,隐隐的还带着示弱和委屈的味道,“我哪有。”

电话那头的人却不管,还是质问的语气:“自己要住校,大半夜不睡觉一直给我发信息,什么意思?”

“……”季屿被季榆迟怼得说不出话来。

听着确实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

明明夜风还在吹,季屿却觉得他耳朵有点烫。

“我就是……想提醒你早点睡觉。”季屿实话实说,但经季榆迟这么一质问,他有点底气不足。

声音不自觉的低软下去。

“关心我?”

电话那头,季榆迟语气稍稍回温,但探究意味明显。

虽然是事实,但季屿并不想承认,怕季榆迟又误解甚至嘲讽他。

他蹲着有些累了,顺着墙站起来。

他不回话,季榆迟也不出声。

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唯有耳边的风声清晰可见。

季屿怕季榆迟“啪嗒”一声把电话挂了,之后又恢复到不理他的状态,咬了咬唇,低头望着脚尖,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关心我?

——嗯。

通话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季屿是硬着头皮承认的,虽然这份关心跟“欲擒故纵”没半毛钱关系,但他不否认他晚上辗转难眠,又是旁敲侧击联系阿姨,又是一通短信轰炸,确实是因为关心季榆迟的身体。

耳边的风声还在响。

季屿低着头举着手机,用脚跟轻轻踢了踢墙角,缓解内心的羞耻。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