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季父放下手中厚重的学术书,轻咳了下,喊他:“郁迟啊。”
季榆迟抬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应。
“你昨晚……”话刚开了个口,季父像是顾忌什么,愣是卡了壳。
最后,还是搞艺术的季母更开放大胆些。
季母放下手中的花茶,接过了季父的话头,“你和小屿,你们昨晚睡在一起了?”
她着重强调了“睡”字。
季榆迟觉得好笑。
他其实无所谓被人误会,哪怕在座的三人觉得他是禽兽,他都无所谓。
更何况,从他提议让季屿离开季家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在这个家里,他不会有什么好待遇。
不过,他不在意。
但想到床上那人脸皮薄,还怕羞。
他道:“我睡在他房里,陪他。”
重音在“陪”,不在“睡”。
三人立刻朝他看来。
季榆迟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语调平稳淡漠,一点起伏都无:“这话你们问我就行了,别问季屿。
他最近心情不好,心里脆弱,喝醉了才说胡话,而且他脸皮薄……”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但都不是俗人的三人也听懂了。
季家老爷子叹了口气。
季父推了推眼镜:“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