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作难免让两人有接触,哪怕隔着衬衫西装,季屿还是下意识让了让。

季榆迟却仿若未察,帮他将方巾尾部也处理好后,才抬眸看他:“嗯?”

“就……今天是你的日子,我会不会抢你风头?”

胸口那仿佛还残留着季榆迟的体温和气息,季屿不太敢直视季榆迟的眼睛,微垂着眸,对着镜子欲盖弥彰般拨弄了下头发。

今天是季家认回季榆迟的日子,他更早的时候就把户口迁出季家了,按理说今天的宴会,他不该到场。

他愿意来,主要是让季家和季榆迟看到他的态度。

——他愿意配合。

不管是季家认回季榆迟,还是让他离开季家,他都自愿,没有不甘。

但镜中的两人,怎么看都像两兄弟,或者……一对同性情侣?

脑海里冒出“同性情侣”这个词时,季屿吓了一跳。

虽然这衣服确实有点那意思,但他还是……僭越了,僭越了!

他怎么敢说自己跟十八岁就博士、富豪榜第三的大佬是一对,实在是僭越了!

可不管是兄弟,还是……那什么,这都不该是他的定位吧。

“没有哪里不好。”

季榆迟的目光落在他刚随意拨弄的头发上,敛下长睫,侧身在他头顶轻轻按了几下。

倾身过来的季榆迟几乎将他拥在了怀里,温热的掌心温度顺着他的头皮蔓延开来。

淡淡的木质香混合着苦艾的药味,还有暗黑的焚香和薄荷的凉意,季榆迟身上那种繁复的味道瞬间侵入他的鼻翼,麻痹着他的感官。

微微眩晕的感觉,让季屿身体一僵,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