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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房间里木头自然跟顾昭是一个房间的,这会儿谁都看得出,这小家伙也只能安排给顾昭,否则可没得安生。

睡前,顾昭给木头换了伤药重新包扎才让他睡下,顾昭是希望这小孩的伤赶紧恢复,他是一点不想带孩子的,哪怕现在这小孩看上去没比他小几岁,但带着两世记忆的顾昭,自认为拥有的是成年人的思想。

一夜过去,第二日起床上齐云飞便精神饱满地投入到忙碌之中,这次商队来府城,除了运送一批货外,齐家酒楼还打算在府城开分店,有那批糖霜作为开门路,齐云飞对这次的生意扩展是极有信心的。

此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留意府城的环境,暗中打探可能和木头有牵扯的人与事,最好尽快弄清楚木头的身份才是,总不能一直让顾昭带着他吧。

临走前他与顾昭也商量了下,针对要不要请大夫的问题,两人一致的意见是暂时不请,免得让人顺藤摸瓜通过大夫找到他们这儿,当然这也是因为木头除了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外,身上的伤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脑袋和身后的伤都已结疤。

顾昭有心也想出去转转,可木头这小孩黏着他,他走到哪儿都跟到哪儿,为着他的伤势着想,顾昭只能待在齐家的宅子里,老老实实地捧着书准备府试,让小孩卧床休养,宋泽乐得如此。

一连数日齐云飞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一天下来都没能跟顾昭他们碰个头,因为他回来时顾昭已经歇下了,对此顾昭也只能表示便是富家少爷,那也是要为自己的富裕日子打拼的,齐家这两代人,除了那位齐二叔外,都偏向于积极进取。

第五日中午齐云飞匆匆从外面赶了回来,当时顾昭正和宋泽木头一起用午膳,顾昭见他进门就先看了眼木头,便心知有什么跟木头相关的消息,放下碗筷拉齐云飞出门说话。

“外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齐云飞感叹道:“我还没开口顾昭你便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今日上午我发现府衙有差役在找一个人,还看到差役进了一家医馆,我没敢多打听什么,免得惹那些差役怀疑,只让李文在外面多留意一下,就不知会不会上门来搜查,我特地回来跟你们说一声。”

顾昭露出审思之色:“能满城调动那些差役的,极很可能是知府的下令,不是他下令至少也是知情并默许的,能做到这一步,这幕后者的身份可不低。”

齐云飞点头认同,他刚得知这一消息时有心惊肉跳之感,这回真是救了个烫手山芋回来,但现在想甩开也不成,反而容易曝露。

顾昭又问:“你看他们是大张旗鼓地拿人的吗?有贴张告示之类的吗?”

齐云飞摇头:“现在还不知,我是先回来跟你们说一声,免得慌张,李文那边得了什么消息后会立即回来报信的。”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如果只是私下拿人那情况还好一些。

下午,李文终于回来报信了,他得到的消息,那些差役是在捉拿一个犯人,那犯人偷盗了一位贵人身上的重要物件,在逃跑中受了箭伤,城内医馆是他们重点关照对象,让医馆和各位大夫不能知情不报。

李文说完后,顾昭和齐云飞面面相觑,中了箭伤的可不正是木头么,但没说脑袋上的窟窿,难道脑袋上的窟窿是逃跑中自己摔的?但那偷盗贵人重要物件的罪名,肯定是幕后者自己编造出来的,木头身上除了那块玉佩还有什么东西?

真是犯人的话,搜捕程序就不是这般的,而且隔了几天才拿人,显然是顺着一路才找过来的。

齐云飞提心吊胆了几日,让自己如平常一样正常忙碌,只在暗中稍微留意府城内的不寻常动作,幸运的是,前来府城赶考的书生越来越多了,四下搜寻人的差役不见了踪影。

面对这样的情形,顾昭心里也有些猜测,追杀木头的人并不敢将事情闹大,所以只敢在私底下寻找,还借用了捉拿贼人的名头,所以这次木头恰好碰上府试的时机,实属他的好运气,府试在即,对方更不敢闹出什么动静,否则被文官逮着机会参他一本,也够本人喝上一壶的了。

因着这些猜测,顾昭多少宽了些心。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木头身上的两处伤都落了痂,可依旧不记得自己来历和自己叫什么,只要不将他赶离顾昭身边,很乐意给顾昭当个小书童。

顾昭要写字,他就在边上磨墨,顾昭看书,他就老实地在一边安静地待着,实在无聊了会拿本杂书跟着看,顾昭要洗漱,他会抢着端水倒水。

只是除了识字看书这项活干得不错,其他事包括磨墨在内都笨手笨脚的,偏又很执着地认真地学,弄得顾昭都不好意思将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