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差役面前,高老太太就将京城永宁侯府搬了出来,在她看来,有永宁侯府当靠山,便是府城的知府大人也不敢拿高家如何的,儿子去府城就权当出去游玩一番吧,叫她气恼的是那顾家小子居然一次两次地从她手里逃脱,不仅逃脱还敢将事情闹到官府,到底叫高家跟着丢了回脸。
这顾家小子不识好歹,真以为他一家农家小子能靠科举出人头地?他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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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人在京城的外甥女因何知道顾昭的存在,又为何让她紧盯着顾昭不让他出人头地,但高老太太对顾昭这个农家小子很看不上眼的,并不太将他当回事,以为外甥女让她办的事轻而易举。
她自从嫁进清河县的高家,就日日梦想着再回到京城那个繁华和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只可惜高家除了她生的嫡子外,其他都是庶女,唯一的儿子也不是个争气求上进的,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孙辈上。
这儿子倒没辜负她的期待,什么香的臭的都拉进屋里,使得老太太的嫡孙庶孙没少,在她看来,这些孙辈中总能挑出一个好的,帮她实现重回京城的梦想,因为打着培养孙辈的主意,打小就将看着聪明机灵的孙儿高金恒抱到身边教养,将高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想一想孙儿如今人在京城又背靠永宁侯府,高老太太乐眯了眼,她这宝贝孙儿肯定会有大出息的,跟身边侍候的下人说:“天气要热上了,让府里给恒儿添几身夏衫,找个时间给恒儿送过去,再带些银两,京城那权贵之地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正唠唠叨叨地交待着,高家人就冲进来了。
“老太太,不好了。”
“祖母,外面人都在议论咱府上跟那穷书生的事,还说、还说……”说儿子跟父亲的妾室搞在一起,他们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说出来。
“老太太,现在满县城的人都在议论咱家的事,老太太我们该怎么办?”
老太太听得气愤地捶旁边的桌子:“该死的,谁在败坏咱们高家的名声?快给县太爷那边递个话,这些贱民太不像话。”
“老太太,也不都是那些贱民在议论,连怡红院的姑娘恩客们都在说咱家的事。”好家伙,这个高家人是刚从怡红院里出来的,这可是大白天的就往怡红院跑。
“有县太爷发话怕什么?我看县太爷出面后,还有谁敢非议我们高家的事!”
“是,祖母,孙儿这就找县太爷去。”
老太太还不知道外面的话传来越来越难听,但她也清楚让人知道她高家对付一个穷书生是很掉价的事,她老太太还是要这个脸的。
县太爷得到高家传来的话都气乐了,连府衙都过问这件事了,是他这县令能管得了的?不过他也装模作样一番让人劝阻外面百姓的议论,于是公开场所几乎听不到有人谈论了,但私底下你官家越是阻止他们谈论得越凶。
县太爷其实也气呢,现在查下来县试那日差点闹出来的乱子就是高家派人做的,要是真逮出个作弊的考生,他这县太爷又有什么脸面?还有他也指望治下能多出几个考到功名的读书人,他要靠这个出政绩,偏偏这高家跟他对着干。
再说了,他也查清楚了,这顾昭虽是穷书生,却跟齐家的齐二少关系很不错,也是随着齐二少一起去府城的,就算齐家酒楼和齐家豆腐坊跟他夫人抢生意,县太爷也没想要得罪齐家,毕竟齐家的大少爷人在京城做官呢。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在县城的顾老二和顾珍,很难不听到这样的消息。
顾老二向来是个胆小的,这回敢带全家搬到县里,那也是银子壮的他的胆,再说想要出人头地让人刮目相看的欲望太过强烈,所以跨出了这一步,但这回一听外面的传言竟跟顾昭有关系,当即就赶紧跑回来找顾珍商量。
因为做桃花粉生意的缘故,顾老二对县里的大户人家也有了一定了解,传言中的高家那可了不得,听说京里都有人的,还有高家的金孙如今就在京城,顾昭得罪了高家那还能落得好?顾昭没落得好不要紧,他担心会将他一家子也牵连进去,让高家对他们二房也喊打喊杀。
“珍儿,你说这下该怎么办?你那小叔真是该死,跑县里来考试,竟会得罪那高家,高家是他一个穷小子能得罪得起的?都是你爷奶将他宠坏了,到了外面也不知轻重,早知道爹当初就该打断他的腿,让他没办法出来还得罪人!”
顾老二气急败坏,口中对顾昭就没一句好话,哪里还记得顾昭是他幼弟,只晓得顾昭将他害惨了,他和顾珍在县里的生意正做得好呢,断他财路跟要他性命没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