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缠了会儿,顾昭也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得拿了床边的蒲扇给两人扇风,扇着扇着便迷煳上了,没一会儿两人就头碰头睡着了,等第二天早上,顾昭自然是被热醒的,又去冲了个澡才舒服些。
可就这般顾昭也没想着另弄张小床,摆在房间里让顾沐睡。
回家也不得闲,顾昭要做的事情很多,第一件事就是和宋泽一起去镇上拜见夫子,夫子虽然自己也只是秀才,水平有限,但顾昭和宋泽都是他教出来的,不说他们,就是二老和宋母对谭夫子都感激得很,为此一大早就为他们仔细准备要带去的礼。
路上顾昭说:“咱们夫子如今肯定忙得很,冲着咱俩,肯定有许多人家挖空心思地要将孩子送到夫子那里。”
宋泽虽然也知道会是这般情况,但绝不会这么厚脸皮地大剌剌夸自己的,无语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不认同我的话?”顾昭得寸近尺道。
宋泽无语道:“夫子原本就很不错,也是很认真负责的夫子。”
顾沐自然是哥哥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三人是自己赶着牛车去镇上的,顾大哥知道他要出去,今天特地将牛车留在家中。
夫子昨日就得到消息,自己这两位学生回来了,所以上午见到他们前来也不意外,他这两个学生给他涨大脸了,最近的确如顾昭所说忙得很,他的学堂行情走俏,可惜他精力有限,只能捡些资质好的学生收。
夫子欢喜地亲自将两个学生迎进来,说:“好,你们这回考得很好,给夫子我也涨脸了,宋泽考中秀才夫子我倒不是很意外,不过没想到顾昭你竟也考上了,才叫夫子我想不到的。”
宋泽向来是他的得意学生,原本两年前没出意外的话,宋泽应该就能拿到童生的,又经过两年的沉淀,考到秀才那是意料之中,可顾昭向来不是很沉稳的性子,人也跳脱了些,能考到童生夫子就会很惊喜的,不想惊喜这么大。
顾昭不高兴了:“原来夫子这么看扁我啊,不过我这人啊,虽然学得没有宋泽扎实,可我这人向来运气好,宋泽你说是不是?”
“运气好?”夫子第一个不赞同,“两年前是怎么出事的?这一次又怎会差点被人断手断脚的?这还叫运气好啊?那么多人考中,就你这儿差点出岔子。”
“嘿嘿,咱们不能这么看问题的,我不是运气好,避过了一劫么,而且夫子知道我为什么能考过吗?因为好运气地结识了齐家二少,从齐二少那里得到当初齐大少用过的书和笔记,再后来去了府城,知府大人也对我另眼相看,没少为我解答疑难,有这么好的运气和条件,我通过一个小小院试是很难的事吗?”顾昭故意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谭夫子听得激动不已,大喜道:“听你这么说,运气倒确实是好了,难怪这次院试也能考到第五名,好,好!”
宋泽也说:“我能考到现在的成绩,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无论是齐大少还是知府大人,对我帮助都良多。”
谭夫子开怀大笑。
谭夫子心情好,留顾昭和宋泽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顾昭和宋泽还承诺,会将他们这回的收获抄录一份留给夫子的,好给学堂其他以后要赶考的学生一些帮助,这也算是他们对学堂的回馈,夫子高兴得中午还喝了点小酒。
能够回馈别人,不管是顾昭还是宋泽,心情也都挺好的。
他们还见了些以前的同窗,但如今身份不同了,以前大家都是平等的,然而现在就宋泽和顾昭考上了秀才,身份立即拉开了差距,所以再在一起说话便显得有些拘谨了。
上回学堂还有位同窗通过府试获得童生头衔的,然而因为名次靠后,他觉得院试把握不大,所以并没有和顾昭他们一起去省府,想等下回有把握些再去试一试。
再回到水云村,顾昭刚进村子就被人告知,顾二牛和顾珍竟回来了!
院子里,顾二牛斯斯艾艾地叫人,二老对他和顾珍并没有个好脸色,因为算时间柳氏早生产了,可自从顾二牛搬走后,那真是连一个音讯都没有。
一听是顾老二和那个顾珍,顾沐就握起了拳头,一副要冲过去揍他们一顿的架势。
宋泽也是昨天晚上听宋母唠叨过,顾二牛一家子搬到县里就没回来过,叫他听得也是意外之极,这是成心要跟顾昭他们划清界限了吗?
真划清到底倒好了,结果现在又跑回来,应该是知道顾昭考上秀才了吧,跑回来蹭顾昭秀才的光的,这让他对顾二牛的印象再度下跌,没想到表面老实的顾二牛内里竟是这样的人。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宋泽担心地看向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