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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事我倒知之不详。”

楼下大堂里的客人都竖起耳朵听那人讲顾昭与高家间的恩怨,从第一次跟高家对上,到后来再起冲突,听得众人一惊一诈,同时将那高家骂得狗血淋头,不管是弄出的那些吃食还是牛痘接种法,让老百姓都对顾昭大有好感,可那该死的高家竟敢害那顾昭。

就在酒楼楼上的一间包厢里,门没关严实,外面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包厢客人的耳朵里。

一人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啊,那庆凌府一个小小秀才,竟能引得满京城的人谈论他,听了这些情况,连我都想见一见这位奇人。”说到这儿又想起来,“对了,卢文柏,你之前不是也去了庆凌府么,你运气好在天花出现之前就离开,不过在那里可曾见过这位顾昭秀才?”

卢文柏正一脸纠结,没想到转眼就成为几人关注的焦点,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还有人奇道:“卢文柏,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这顾昭不行?你对他有意见?”

卢文柏知道他前脚走,后脚就出现天花疫情,心中不是不后怕的,同时又庆幸不已,幸亏他离开得及时,否则走不成还是小事,要是不幸染上天花那可要出人命的。

大家对他的关注并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因为顾昭,卢文柏哪可能高兴得起来,他很想将顾昭贬低一通,而且他对顾昭的印象也的确糟糕透顶,可好在不算太蠢,这种时候说顾昭的坏话并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除非那牛痘接种法失败,那就谁都可以踩他一脚了。

可让说顾昭好话,那也是绝没可能的,提起这人他心里还有气呢,因而只得说:“不是说圣上已经召他进京了么,想必不久之后大家便可以见识下这位顾秀才了,是人是鬼便可分晓。”

“不对啊卢文柏,我怎么听你这语气不善啊,什么叫是人是鬼?看来庆凌府之行那顾昭并没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啊。”

“他是鬼?卢文柏你是不是对这顾昭有偏见?冲他敢一人进天花村子尝试牛痘接种法,我也佩服他一声,到你这儿竟落得是人是鬼一句话,呵呵,卢文柏,是不是你看不上人家出身农家的身份,对人家唿来喝去,人家没给你好脸色了?”

京城的权贵公子是什么德性,卢文柏又是什么样的人,经常一起玩的人会不清楚?这卢文柏又不是什么好人,留给他们的印象也不过是那永宁侯世子的舔狗而已,当然现在世子本人就在场,所以不会有人提起罢了。

“你……”卢文柏大怒,他还有许多话没有说出来呢,不过脱口而出的一句,就叫这家伙抓住把柄不放。

永宁侯世子看两人要起冲突了,连忙出声安抚:“你们不要争了,这位顾昭秀才所作所为我也佩服得紧,各位对他好奇的话,不如等他进京,届时便可一尝所愿。”

永宁侯世子虞温韶在京城向来名气不错,颇有才名不说,人也温文尔雅,至于卢文柏,那是自己愿意当虞温韶的舔狗,和虞世子本人是毫无关系的,影响不了大家对他的观感。

因而虞世子出面打圆场,在座的各位都很给他面子,略过这节不提,但大家打定主意,等顾昭应召入京后,定要找机会瞧一瞧他什么模样。

闲聊完后,大家便各回各家了,卢文柏自然是跟在虞温韶身后的,在马车上才不爽地抱怨道:“那什么姓顾的算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被圣上嘉奖了就得意忘形的小人而已。”

“表兄慎言!”虞温韶神色严肃道。

卢文柏最怕表弟对他甩脸色,顿时不敢再说什了,可心里依旧将顾昭这小人贬低到底,在他看来,总有一天表弟还有圣上会看清那小人的真面目,到时看他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卢文柏又赶紧说了些好话哄虞温韶高兴,可惜之前在酒楼还好好的,离了酒楼后虞温韶的心情便无法美好起来,走到一半叫住车夫,让卢文柏独自回家。

卢文柏当然不会惹表弟生气,听话地下了马车,转身又将账算在顾昭身上。

当虞温韶站在马车上与卢文柏道别时,旁边正好有人打马经过,看到虞温韶时眼中露出惊诧之色,马都过去了,那人眼中的惊色还无法收敛。

马上之人正是与顾昭见过面,替圣上传达口谕的恒公公,他对顾昭印象颇为不错,只是这一回没轮到他跑腿,他有些不够格了,但不要紧,顾公子来了京城,他还可以见到的。

马跑出去老远,恒公公才勒住马停下来,回头望着那远去的马车,眼神若有所思。

上次在庆凌府见了便觉得顾公子面善,他以为只是顾昭长得好而已,现在见了那永宁侯世子才明白面善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顾公子长得好,还因为他跟永宁侯世子有几分相像,而永宁侯世子又最肖永宁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