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娘?”顾昭讶异的挑了下眉,便十分淡定地说,“既然石姑娘相邀,那顾某恭敬不如从命。”
“请。”
顾昭十分自然地登上了马车,然后马车慢慢动了起来,顾昭就在马车里与石姑娘面对面坐着。
马车里面挺宽敞的,顾昭还很有闲心评价下里面的摆设布置,比起宋程的都来得阔气,便是手里的这只天青色茶杯,让顾昭怀疑它身价不菲。
“石姑娘想问什么?能回答的顾某会知无不言。”
石姑娘莞尔一笑:“你倒是大胆,就不怕本姑娘对你另有歹意?”
顾昭失笑:“石姑娘不是石侍郎家的千金么,我一个小小秀才还怕什么?”
石姑娘玩味地看着顾昭:“你当真以为我就是石侍郎家的姑娘,没丁点怀疑?”
“我怀疑什么石姑娘会承认吗?”
“啧啧,你可跟瑶姑娘口中稳重有担当的小叔形象一点不相符,罢了,本姑娘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想问问你身边的顾沐是怎么回事?”石姑娘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顾昭摸摸鼻子,心知这位如果就是他所料的公主本人的话,不会不过来询问关于木头的情况的,所以第一眼看到是石姑娘本人时,顾昭并没有担心什么,很坦荡地上了马车。
顾昭也干脆地说:“那我也不跟石姑娘绕圈子了,木头本名可是燕沐?”
“你知道?”石姑娘惊讶地看向顾昭。
“这是我推测的,而且发现木头的时候,他身上还有块玉佩,上面是个”霂”字,所以我大胆推测了下。”
“凭一个”霂”字就能推测出燕沐的身份?顾昭你煳弄谁呢?当我是顾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姑娘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我顾昭来历清清白白,姑娘一查便知。”顾昭摊手说,其实他心里还不爽呢,怎么看木头都不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所以尽管他怀疑木头就是燕沐,但还是很不愿意承认的,结果现在从石姑娘的反应看出来,木头就是燕沐无疑了。
他很不高兴书中将木头写成那样的角色,木头多好的孩子啊,还会救助小乞儿,怎就是动不动杀人的残暴反派了?
石姑娘完全没想到,顾瑶口中那么完美的小叔,在她面前竟展露出无赖的一面,她竟也被噎了下,她一点都不相信顾昭说出来的话。
石姑娘没好气地瞪了眼顾昭,又问:“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那他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昨日在发现燕沐的存在后,她小心在顾瑶面前试探了几句,但可能是被顾昭叮嘱过,顾瑶明显不想多提关于他的情况,石姑娘也不想让顾瑶认为她别有居心,所以只得将主意打到顾昭身上,也才会有今日这一出。
顾昭倒也没隐瞒:“我是在前来庆凌府的路上救了他,当时他身中箭伤,脑袋又撞了个血窟窿,等救醒他之后,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也只有那块玉佩,但当我们进入庆凌府的时候,便发现有人通过府衙在搜拿一个偷了东西的逃犯,很不巧,那逃犯据说也中了箭伤,但因为那时府试在即,不断有考生赶往庆凌府,因而不久之后这件事便不了了知了。”
“虽说宋大人配合了对方,但想来宋大人对个中详情并不知晓,而且很可能对方的身份让宋大人也无法推脱,此事石姑娘只需前往府衙问一声宋大人,便可知道全部情况,只是担心木头身份会曝露,也不想宋大人卷进来,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向宋大人打听此事。”
“就在天花疫情之前,从京城又来了两位客人,我怀疑其中一人也可能是冲着木头来的,一人还和永宁侯府有着亲戚关系,姓卢名文柏,另一人却来历成秘,而且据我观察,此人身份应该在卢文柏之上,只可惜他们也很快离开了庆凌府。这件事我托宋大人打听过,他们离开庆凌府后,卢文柏是朝京城方向走的,而另一人,却背道而驰。”
“如果石姑娘能知道木头的身份更好,我希望石姑娘能保证木头的安全,显然背后向他下手的人并未罢休。”
石姑娘猜到这中间的事情不会简单,她就说那小子怎会耐得下性子待在顾昭身边不挪窝的,连去京城都跟着一块儿去了,原来这小子已不记得自己身份了,估计还因为顾昭救了他而对顾昭有种雏鸟心态,将他当成最亲近的人了。
难怪昨日那小子见到自己毫无反应,原来是根本就不记得她了,能有反应才怪。
石姑娘也听得出来顾昭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便不跟他绕圈子了,说:“我要带他回京,让最好的御医给他治病,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而且你也说了,他留在你身边并不安全,说不定还会给顾子爵带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