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向熙反而淡定得很,歪了下头说:“不管是别有居心还是另有目的,反正我也心思不纯,最近觉得年纪差不多了,反正总要找一个,那就干脆定下来吧。”
燕向熙的年纪比起顾昭宋泽还大点,今年已经二十了,在京城的确属于大龄未婚姑娘了,不过她身份特殊,求娶的人家依旧很多,也有资格挑来捡去。
顾昭拉替自己顺气的顾沐会下,哭笑不得地说:“这事公主自己拿主张就可以了,哪有叫我来参详的?”
燕向熙乐呵呵道:“我想多听听其他人的看法,反正这事也只有你跟这家伙的意见可供我参考,不过也没关系,最多这个看走眼了,下回再找一个就是了,当然最好不要那么麻烦。”
顾昭佩服地看向公主,自从公主改变自己的想法后,好像打通了身体内的某个环节,人变得越来越奔放彪悍了,当然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公主可是除了皇帝之外这大周朝最尊贵的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身为公主又为何不能依自己的心意挑选男人?
末世那种环境才是最为打破男女关系束缚的地方,末世中可不问男女,只问强弱,不仅男性强者有不少女人依附,那女性强者同样会有男人依附过去,依附过去的男人之间也会争风吃醋,争相讨好女强者。
顾昭挑挑眉,没想到他和木头在公主心目中地位不低嘛,因而好奇心上来了,想知道公主究竟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他朝酒楼里张望了下,问道:“莫非今日酒楼内就有公主中意的人选?”
燕向熙给了顾昭一个赞赏的眼光,果然顾昭和其他男人不同,对她这样的举动一点没觉得大逆不道,不愧是当初敢向她提出那样想法的人:“不错,你看那边角落里坐着一个,还有一个在楼上包厢里,过会儿应该会下楼来,最后一位此时应该在路上,不意外的话过会儿也会出现。”
原来一共有三个目标人选,顾昭明白了,顺着燕向熙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听公主介绍此人的情况。
宋泽有些傻眼,没想到顾昭这么快就能接受了,但想想又不觉得奇怪了,顾昭向来是鼓励他侄女还有母亲出来做事的,并不觉得女儿家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所以在他眼里,公主这样的举动也许算不得太过出格吧。
宋泽努力让自己淡定些,也竖起耳朵听公主挑选的男人情况,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也算得上是朝廷大事,就如陛下的后宫也是和前堂密切相关一样。
看那楼下角落里的男人,第一眼顾昭觉得这男人生得有点男生女相了,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哪家的小姐偷穿了男装跑出来玩的,但显然公主不会弄错目标人选的性别的。
“这是已经过世的大长公主的外孙宁杨,其实就是个小可怜,怪让人怜惜的。”
说到过世的大长公主,顾昭想起来了:“莫非就是那位远嫁的郡主留下的孩子?”
“可不正是他,你看这宁杨如何?可入得你的眼?”
顾昭想翻白眼:“入不入得了我的眼无所谓,关键是要入公主的眼,可我记得这宁杨并没有脱离宁家吧,他这身份对别人来说是不足之处,对公主来说倒正好了,可是他本人如何?”
关于那位郡主的情况顾昭的确有所耳闻,如公主所说,这宁杨的确是个小可怜,能庇护他的外祖母已经过世,他的郡主娘更是被夫家宁家给折磨得就差一命呜唿,还是被那时的大长公主得知实情,亲自进宫求了一道圣旨,将这对娘儿俩接回京城。
可那位郡主身体太糟糕,饶是有御医尽力救治,也没坚持多长时间,便抛下唯一的儿子病逝了,大长公主也备受打击,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最终也追随女儿而去了。
不过大长公主在过世前依旧将这外孙安排好了的,叮嘱儿子不得将他外甥送回宁家,就让宁杨靠着舅舅做一辈子的富家翁便可以了。
这般情况下大长公主也没让女儿郡主与那宁家女婿和离了,也许就是顾忌着这外孙,知道外孙性子软弱了点,临终前也没帮外孙向皇帝求一个爵位作保障,也许是知道外孙撑不起来,这样也免受宁家的打扰,求个清静。
这宁家在当地是地方豪族,宁杨的父亲是当初进京赶考时被郡主一眼相中,自愿嫁入宁家离开京城,当初大长公主也是劝过,不想让女儿远嫁,人不在眼前无法知道她情况,受了欺负也帮不上忙,但无奈郡主对宁杨的父亲情根深种,非君不嫁,做娘的拗不过女儿,只得陪了丰厚的嫁妆,将女儿嫁去宁家。
谁料宁杨的父亲在宁家还有个情投意合的表妹,远嫁的郡主对京城这边报喜不报忧,因而大长公主一直以为女儿跟女婿恩爱得很,外孙出生时还送去好几车的礼,谁想没过几年便得到女儿快病入膏肓的消息,大长公主这才知道女儿在宁家过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