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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是的,就是这地方,画得太像了,虎叔跟我说过,这几个地方都有人守着,有他们看守,里面的人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顾沐根据林鹤所说又将几个看守据点补上去,问明大概有多少人,又会几时交接班,外面的人又几时会过去取盐,等等,顾沐的问题快将林鹤问得绞尽脑汁了,顾昭在旁听着,发现并不用自己补充什么,顾沐处理这些事比他老道多了,还很细心。

“打算几时动手?”顾昭问顾沐,林鹤林惠听得也抬头看向顾沐,他们娘亲正等着他们回去救命,爹已经没了,他们不想再失去娘。

“我等下便去找童大人商议行动计划,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动手,免得耽搁时间过长,让他们发现林鹤林惠的不见,打草惊蛇。”

“好,要小心。”

这种行动顾昭没办法帮上什么,只能帮顾沐做好后勤与掩饰工作,而且城内几个盐商也要由他盯着,一旦顾沐那里行动顺利,拿到真凭实据,就该是那几个盐商落网的时候了。

“多谢大人,大人要小心,那些人心狠手辣,许多人都死在他们手上了。”林鹤感激又担心道。

顾沐看了他一眼,说:“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外面还在下着雨,反而方便顾沐行动,雨衣一套,几人骑着马出城而去,叫人无从发现他们的身份。

顾沐没直接去军营找童大人,而是独自去了童大人安置在外面的宅子,亮出身份后,童府便有人去了军营。

童大人当夜便赶了回来,看到顾沐本人时童大人其实头挺痛,如此隐秘行事,显然又要有大动作了,上次将万宏镜一个做了七年的知府搞掉了,还搞掉一批官员,这回又要动手,是不是连剩下的那一半也要铲掉,真给江南来个彻底的大换血?

“说吧,这次又要老童我去抄谁的家?”童大人粗声粗气地说,也不跟顾沐这小子客套了。

顾沐勾勾嘴角说:“这次是去抄那些盐商的私盐场子。”

童大人下巴差点掉落下来:“你找到地方了?你怎会找到那地方的?这么隐秘的地方也被你找出来了?”

盐商有私盐场子的事他们早就猜到了,但还是那句话,没有真凭实据什么也办不了,可竟然又被顾沐这小子给找出来了,就像上次谁也没能查到的赃银,叫他给扒出来了,童大人觉得自己老了,以后这朝堂该是年轻人的地盘了。

“对,找到地方了,也掌握了那里的情况,但此次行动要隐性还要快速,否则里面的人就危险了。”

顾沐这小子都不怕,他童某人难道还能束手束脚?当然不能让顾沐这小子小看了,拍胸口保证道:“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在府衙的时候跟顾昭顾沐喝过几回酒,因而互相间熟悉多了,别人憷顾沐这小子,他却是不怕的,因为他没什么私心,犯不到顾沐的头上。

顾沐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慢条斯理地说:“不知童大人可记得江南曾经有个叫林南山的秀才?”

“林南山?让我想想,”童大人挠脑袋,忽然想了起来,“是不是有个妹妹被金洪文的小舅子看中,最后逼得这姑娘自缢,然后去衙让状告金洪文和其小舅子的那个秀才林南山?据说这林南山从府衙回去后不久家中走水,一家三口全都葬身火海中了。”

童大人之所以记得此事,是当时听了觉得这秀才公太过看不清形势,姓万的和姓金的摆明是一条船上的人,万宏镜怎可能为那秀才公作主拿下金洪文的小舅子,听说还是个妾室的小舅子,心说这秀才公只会白告一场,可结果也出乎他的意料,一家三口竟全死于非命,这手段也太狠了。

外面说是意外,可前脚告状,后脚家中就走水了,童大人敢用他项上脑袋担保,绝对是人为纵火,就为弄死这秀才公。

告状的人都没了,这官司哪可能还继续打下去,自然万宏镜将这状子给撤了,金洪文的小舅子什么事也没有。

“这跟林南山有什么关系?”

顾沐之前在搜集证据的时候自然也查到林南山一家的事,他也以为林家都死在火海中了,谁想林南山的儿子竟带着他的状子跑出顾昭出前。

“林南山当年没死,而是叫金家的人弄去了他的私盐场,直到一年前因为疲劳过度,一头栽下去后就再没起得来。”

童大人倒抽气,同时又气愤不已:“这些人胆子忒大,林南山好歹是个秀才,他们竟敢这么干!”

“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几百万几千万的私盐利润,再胆大包天的事情他们也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