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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要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京城的权势在这西南地界上一点用都没有,就算是条龙,到这里也得给盘起来。

夏侍卫挥挥手下令:“进城!”

“是。”

守城的人当然不敢阻拦,也阻拦不了,不过等这行人进城后,他们还有城门口出入的人都议论起来。

看过文书他们知道这行人的身份,是护送他们西南王真正的嫡子回这西南的,同时还是西南军的监军。

“我都快将那位小公子给忘记了,没想到他还有回来的一天,可惜连面都没露,一直躲在马车里,难道是长得见不得人?”

“诨说呢,据说是水土不服,嘿,到底不是我们西南人,又离开西南这么久,当然会水土不服了,也不知道偏要回来干什么,燕大公子文武双全,那才是够格担得起世子之位的人。”

“指不定是什么软脚虾,京城的皇帝就是会瞎作主张,当初明明祝王妃跟我们王爷天生一对,偏叫京城里的皇帝老儿给拆散了,后面那王妃像什么样,弱不经风的哪里跟我们王爷般配了。”

其实燕重山倒是派人去接燕沐的,不管怎么说,燕沐也是他的儿子,如今回来了他不能一点面子不给,其他问题等见到儿子时再想办法解决,可惜这人被他的侧妃还有最看重的儿子给拦下了,以至出现城门口无人的情况,更别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当然这支队伍进城后也没往西南王府而去,而是直接住进了城内稍偏些的一座大宅子,然后就按兵不动了,让一直盯着他们的人看得傻眼,这是几个意思?

他们没发现,一天夜里,几个身影熘进了那宅子里,第二日,新出炉的西南王世子监军便带着人大摇大挥地前往军营,身上还揣着皇帝任命他为监军的圣旨,军营里的人还真不敢将他拦下来,不然那岂不是公然与京城相抗,不听皇命,那跟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西南王终于想起他儿子了:“沐儿人呢?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见我这父王?”

身边的人吱吱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燕重山这一看还能不知道有问题,追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侧室还有长子做了什么好事,根本就没有人去接他,所以他那嫡子也没有回这王府里来。

燕重山顿时头疼不已,可转念又想到这样也好,燕沐回王府的话,肯定跟他的侧妃还有肖儿之间没办法和睦,甚至会有冲突发生,还不如先住得远一点。

燕重山转身让人给燕沐那边送去一堆财物还有几个庄子,算是让他住在外面的补偿,这边刚送走,军营那边就来人说了燕沐去军营一事,燕重山脸一黑,还没来得及跟燕沐沟通,他就径自去了军营,不得不匆匆往军营赶去。

尧昌府。

在客栈里睡饱了的顾昭,精神抖擞地开始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这座府城,带着史茅二人走遍这府城的大街小巷,连那贫民窟都没放过,还去城外转了一大圈,范师爷也用自己的方法打听这城里的各种消息,希望到时能给顾昭提供可行的建议。

房府内,左、郝和阎家都有人聚集在此处,商量的也正是关于新任知府的话题,对他们来说,当然新任知府最好听话一点,由着他们架空才好,反正三年一过,这知府也许就能离任了,这对他们也好对新任知府也好。

“房兄打听到关于这位顾大人的什么消息了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他身上还有个爵位?”

尧昌府离京城到底太远了,他们身为地方大族,在地方上耀武扬威,可出了这地界不见得有什么势力了,因而想要打听远在京城的消息,还不如房同知来得有用,毕竟他身在官场中,上面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

他们口中的房兄房吉信四十多岁的年纪了,在场的四个家族的人,他最显文气,加上官场上养出来的气势,他也最为醒目,房吉信眯着眼笑道:“不过是去年刚考上的新科进士,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入了陛下的眼,得了陛下的看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竟能坐上这知府的位置,放心吧,我找听过了,不过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到了我们这儿,除了听我们的,他还能做什么?”

“这么年轻?”

“去年的新科进士?”

一个个听得震惊不已,二十出头的进士,这对他们来说难以想像,就是房吉信,那是熬到三十出头才考上的举人,知道自己这辈子进士无望,因而索性放弃了进京赶考,房吉信很得意,便是不是进士又如何?多少比他年纪大的进士还在县令一位上熬着呢,可他一个举人也坐到同知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