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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顾昭之间……”皇帝也不是真的眼瞎,以前燕沐还年少,说出这样的话可以当他是雏鸟情节,可现在燕沐早就能独挡一面了,还是惦记着顾昭。

两人年纪也不算小了,京城不知多少权贵惦记着想跟他们结亲,可依旧一个都没成家,皇帝怎可能不多想,毕竟一个是他当侄儿养大的,另一个是他要当重臣培养的。

燕沐表情无比认真道:“我余生唯有此执念,请皇帝伯伯成全。”

皇帝看着燕沐的眼睛,知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说谎,而是发自肺腑的,没想到他养大的侄儿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他作为皇帝应该高兴的,因为两个男人走到一起不会有后代,那便不用担心他日地位越来越高后,会产生不该有的心思,可作为皇帝伯伯,他是希望养大的侄儿先立业后成家,将来妻儿和美。

“你啊,将来儿孙环绕膝下不好吗?”皇帝以己度人,现在他抱着小皇孙真是万事足矣,觉得这辈子再没遗憾了。

燕沐连想都不用想:“可惜他们都不是顾昭。”

皇帝摇头,这点倔脾气,倒是跟他爹挺像的,燕重山啊,那是撞到了南墙上,并且撞得狠了,这才大彻大悟。

但想想顾昭那性子,怕也是听不得劝的,那些大臣不会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但身边的太监还有专门为他探消息的人,多少会带来外面一些八卦,其中就有关于顾昭和燕沐这二人的,传说他们有断袖之癖的流言都带进了宫里进了他的耳朵里,没想到这事竟是真的。

皇帝头疼地看看燕沐,这该是他亲爹操心的事,现在却轮到他来烦心了,而且燕重山这亲爹想操心,依燕沐的性子估计是理也不理他的,甚至可能更是一条道走到黑,亲爹越是反对的,他反而做得越起劲。

再加上他的私心,皇帝最后只能说:“朕成全不成全的,也拦不了你们,朕只能说,那些到朕面前说亲的人,朕能为你们挡下,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燕沐顿时咧开嘴乐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让皇帝看得不由心软。

算了,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燕沐说起来就是他侄儿,还是姓燕的,大不了将来让熙儿将自己的儿孙过继一个到他们膝下就是了,顾昭嘛,说来也算不得真正的顾家人,到时也进燕家门就是了。

看,就这么简单,到时他们只要用心给熙儿办差,为做朝廷尽心尽力做事便是了。

“走吧,赶紧滚吧。对了,明日朝会上商议西南王位一事。”

“是,臣知道了。”燕沐高兴地“滚”了,皇帝在他身后也笑开了,看,这还是孩子心性呢,就不知道这小子将来会不会有一日后悔放弃了王位,不过那时后悔也晚了。

晚上的宫宴自然是热闹得很,公主和平南公是整个宫宴上众人关注的焦点,多少人蠢蠢欲动,想将燕沐拉进自家窝里去,宗室的人倒是惋惜不已,燕沐也姓燕,他们同一个祖宗的,想嫁女是没可能的,不过也开动心思,姻亲中总有合适的姑娘吧。

有人跑到皇帝面前,话里话外自家有合适姑娘,想让皇帝做主赐上一段美满的姻缘,皇帝心说,看吧,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少的,就连后宫里的女人多少也有这样的想法,皇帝觉得心累。

“朕不管这事,朕允了那小子,他的终身大事由他自己作主,除非哪一天他求到朕这里,朕才会为他赐婚。”

皇帝一番话在席间流传开来,众人感慨,平南公果然深得圣宠,除了他,还有哪人能让圣上开这样的尊口。

至于没有出席这庆功宴的西南王,没人认为他能做得了燕沐的主,他儿子燕沐是得圣宠,而他这老子,则是失了圣心,不然这样的庆功宴也不会将他晾在府里没有出席。

宫宴结束各回各家时,还有不少人在路上谈论,皇帝究竟会如何对待西南王,怕是陛下心里也纠结呢,西南王的过功到底怎么赏罚,还是功过互抵,再将他打发回去?

“这事可大可小,关键还看陛下怎么处置。”

“是啊,谁能想到这堂堂西南王,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差点连身家性命都连累了。”

如果不是及时拦阻了大歧军队进攻西南,并且还有燕沐这儿子替他在后面擦屁股,一举将大歧拿下签了那条约,那西南的事情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西南王的一世英名就会被他儿子给毁了,那时要问罪的就不只是他儿子燕肖了,连他燕重山也在里面。

“嫡庶不分,乱家的根源啊。”

男人在讨论,女人也在感慨,就是可惜这庆功宴连西南王妃也托病没有出席。

他们头天晚上还在讨论要如何处置西南王,第二天早朝上,皇帝将让人将西南王的折子念了出来,朝堂哗然,西南王竟要将王位传给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