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铜甲尸出世!
弓凌峰抄起满满的五十公分汽油桶猛力往下砸,吴佰铭手心一紧,对准了那汽油桶,撕心裂肺的叫道:“锋哥,对不住了。”
正要扣动扳机的瞬间,只听见一声惨叫传来。
杨聪聪壮硕的身躯从棺椁里倒飞出去,落到三米开外。
“我大爷!”
棺椁里传来金锋近乎暴走的怒吼。
只看见金锋从棺木坐起来,满头满身都是朽木残渣,脸上身上被碎渣插破,血淋淋的一片恐怖。
“锋哥……闪呐,快闪……”
“我把大粽子烧掉。”
吴佰铭尖声厉吼,嗓音都走了样。
坐在棺木中的金锋突然间抄起手里的撬棍恶狠狠的砸向吴佰铭。
“滚!”
“去你妈的大粽子!”
“日你先人!”
金锋满脸痛苦,一张脸扭曲变形,狠狠的将脸上一根香烟粗的木刺扯了出来。咬牙切齿的冲着吴佰铭痛骂出口。
“你这个狗逼——”
“这……这里面的东西……坏了一件,老子阉了你。”
说完这话,金锋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发抖。
吴佰铭被金锋的痛骂吓得抖抖索索不敢吱声。
弓凌峰麻着胆子举起手电一照,当即就吓得妈呀一声怪叫,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手里的手电、黑驴蹄子全都吓得掉下了地坑。
那棺椁里,赫然躺着一具完完整整的铜人尸体!
这是铜甲尸呀,我的老仙人呐!
金爷被铜甲尸咬了,竟然屁事没事。
我的老天爷呐老天爷!
吴佰铭站在地面上,居高临下也看清楚了那铜甲尸,当即就吓得噗通一声,丛四米高的地面滚落下地坑,却是神奇般的正正压在那铜甲尸身上。
嘴巴正正压在那铜甲尸的嘴上,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当场间,吴佰铭浑身炸毛,脑子轰然炸裂,如弹簧一般绷直,魂都吓没了。
“妈耶!!!”
吴佰铭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弹射起来,翻身滚出老远,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全身,生怕自己被那铜甲尸给咬了。
“锋哥救我,锋哥救我啊锋哥……”
嘴里语无伦次的乱喊乱叫,吴佰铭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这正是中了尸毒的表现,一个人在地上翻滚着叫喊救命。
金锋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吴佰铭金光灿烂,一下子老实多了。
“闭嘴!”
“这是铜人,不是铜甲尸!”
低吼叱喝出声,金锋挣扎起来,挪动脚步到了棺木跟前,捡起手电照了下去。
在那种乱世年代,这些一碰就碎的瓷器能保留下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纵观整个神州历史,能把单色釉做到极致的,也仅仅只有宋代。
当年的宋代富甲天下,垄断了整个本大洲几乎全部的贸易,对商品的出口、生产那是拥有绝对的定价权。
爱买买,不买滚!
这时候,面包车里爬出来一个人老熊般的壮汉,趴在地上吐了半响冲着金锋嘿嘿笑着:“老板,要我帮忙不?”
那是昆仑奴杨聪聪,在今晚的拼酒大赛里,杨聪聪一个人就干掉了三个东北壮汉,立了大功。
挥手叫杨聪聪滚回去睡觉,金锋包好了哥窑盘子,再回头过来的时候,弓凌峰和吴佰铭已经开始从哥窑盘的两边顺着往两面撬土。
这处墓坑不同于北宋任何墓葬,那些套路定式完全用不上,只能慢慢的摸索。
按照最基本墓葬的原则,发现了重要的陪葬瓷器之后,也就距离棺椁咫尺之遥了。
挖到这里,那就是三个人顶尖高手的强项。
都不需要再做任何交代,手里的家伙什快速翻飞,半个钟头就把周围一片清理出来。
期待已久的棺椁!
重现人间!
棺椁周围的土里埋着七八件东西,瓷器有定窑白刻花碗,还有几件钧窑盘子,执壶,都是单色釉。
造型做工相当精美,金锋一件件看过,不知道咧嘴笑起来。
还有两件三足炉和觚,一件是鳝鱼黄,一件是天青。
这两件东西一出来,金锋都给吓了一跳。
鳝鱼黄的觚足有一尺高,造型异常的规整整齐,釉面如玉,开片纹就跟汝窑几乎完全一致。
花觚的颜色就跟黄鳝背脊一般的颜色一般无二,在风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强度异常摄人。
“锋哥,这东西是……”
吴佰铭小心翼翼的问着金锋。
金锋定眼一看,上手摸了一圈釉面,再看看底足的火石红,便自得出了结论。
“北宋官窑!”
“跟汝窑一脉相承。”
“在官窑发展以后,才出来的汝窑。”
“这是特级国宝,比宝岛故博那个好。”
听到这话,吴佰铭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把官窑花觚包好裹好。
另外一件天青色的三足炉同样也是北宋的官窑,看着跟汝窑的颜色近乎差不离,但在细微的开片和足底上的烧造痕迹就能分辨出来。
四周清理结束,金锋三个人蹲在黑黑阴森的棺椁前静静的看着。
棺椁的一半还埋在土里,棺木大部分已经腐烂,看材质也就是长白山上的红豆杉。
红豆杉在现在还算有点珍贵,不过放在以前,那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棺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微弱的照明灯下,棺木散发出幽幽静谧的黑光,腐烂木材上的泥巴轻轻往下滑落。
金锋深吸一口烟吐了出来,点点头。
“见棺发财!”
“起!”
弓凌峰手一顿,撬棍棺木,奋力一撬。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