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这操作,也跟着口头指导。

可是五分钟了都没见什么效果,孩子的身体反而是越来越僵硬了,那手臂竟然都没办法弯曲了。

众人见此,晓得是救不了,都在一旁劝这嚎嚎大哭的男子,说是不怨他,都是那人贩子的错,他又不晓得人贩子会在惊慌之下把孩子捂没气儿了。

更何况耽搁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很快,车到了一个小站,人贩子被揪下了车,这边的车站打电话报了案,很快公安局就派人来。

男子也一起下车了,一直将悦悦的尸体给抱着不撒手,一边自责地哭着。

而这中年妇女,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如今刚见到带着大帽檐的公安,就吓得腿软,连忙主动交代着,“俺老侄女结婚好几年了也没个音讯,家里着急,就说这大城市里的人家,都只生一两个娃,多的都直接送人,正巧俺在这京城给人家打扫卫生,就叫俺打听。”

之前她是觉得自己运气好,才放出风声不过两三天,就抱到了一个两岁多的娃儿,虽然是个女娃儿不带把,但这个年纪刚好,断了奶,养几天就记不住亲爹亲妈是谁。

所以她赶紧找主家辞了,给了对方一百二十块钱,就把娃儿抱来了,连忙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给老侄女把娃儿送去。

心里原本还想,自己为了她这事儿,工作都不干了,还有这女娃儿生得水灵灵白胖胖的,少说也要管她拿五百块钱才划算。

可哪里晓得,这娃儿是个短命鬼,一上火车醒来后,那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嚎。

“那好好的,你怎么把孩子给捂死了?”公安问着她。

话说孩子虽然是死了,但是中年妇女其实并没有多害怕,她现在害怕是因为被公安抓了,至于孩子死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事儿,那么小的孩子算什么人,死了就死了,屯里一年到头不得死多少啊?

“她一直哭,俺怕被人发现,这不是俺的娃儿。”这不一着急,就想让她赶紧闭嘴,哪里晓得是个短命的,一下就没了。然后想了又想,觉得怪委屈的,自己没了工作,赔了一百多块钱,还被公安抓了,就气得指着外面那抱着尸体哭的男子,“都怨他,要不是他嫌弃孩子哭,俺哪里能把孩子给捂死了。”

本来那男子就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孩子才会死的。如今妇女这声音不小,他自然也听到了,就越发后悔了。

然后嚷着要自杀,把命赔给这娃儿。

他一个东北的彪形大汉,几个公安才勉强将他给拦住,找了个擅长心理辅导的人来开导他,又继续审问那中年妇女,从哪里抱的孩子,又是经过谁的手。

可这中年妇女也说不清楚,就说自己放出风声后,就一个叫毛哥的人联系上自己,管自己要了一百二十块钱,约好了在海定公园那边见面,就抱到了孩子。

所以现在只能找到这个叫毛哥的人,才知道孩子是谁家丢的。

又联系京城那边,孩童丢失的案件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符合年纪的。

自然是没有了,二十四小时倒是足够了,可是悦悦是被刘美娇带走的,她丈夫袁冰去报案,公安那边就没法受理。

楚家先给他打了饭菜,他是一口都吃不下,朋友同学们都在联系刘美娇,可这会儿就是偏偏找不到人。

温四月却是因为看到袁冰的面相上子女宫出现了变化,心里担心得不行,那悦悦她也是看过的,白白净净的,被袁冰养得极好,又懂得礼貌,每次来寝室找她妈妈的时候,都会奶声奶气叫她们姨姨。

这样一个小姑娘,好好的就忽然没了,温四月这心里也很难受,偏偏还不能告诉这心急如焚的袁冰。

可是这样下去漫无目的地找刘美娇,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哪怕知道这个时候其实不该去打扰萧益阳,但温四月实在想不到别人了,只能到借了学校的电话,打去找萧益阳。

萧益阳也是一宿没睡,第二天还要承受那样的结果来上班,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

小雪是魂飞魄散了,可是她的那些话,还清晰地在萧益阳的耳朵里回荡着,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听到有自己的电话,同事还朝他挤眉弄眼,“是个女同志打来的,声音怪好听的,萧哥看不出来呀。”

萧益阳哪里认识什么姑娘?想着多半是家里来的吧?毕竟又快有长辈要过生日了,估计是催他带对象回去呢。

于是无精打采地走过去接电话,“喂,不是说没事别往我单位打电话么?”

电话这边的温四月怔了一下,有些尴尬,随即才歉意地开口道:“十九,不好意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