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琛泽挑起帘子走进来,满脸尘土,金发蓬乱,进来就倒了杯水。他仰头喝完,瞥见不远处的荧幕,直播倒放,皱了下眉毛:“这些记者有事吗?到处乱拍?”
还拍到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
谈琛泽琢磨了须臾,也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他很快匆匆离去,到前线布置。戈桓寒没有注意到身后荧幕上的场景,卷起光屏上的地图返回了暂住的房间。
他一推开门,就望见昏暗房间深处伫立着一个瘦削身影,下意识地拔出了枪。
“谁?”
戈桓寒冷下脸。
回应他的是黄鸟秋千愉快的啾啾鸣叫。
站在鸟笼旁边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年,穿单薄的衬衣,衣服下摆随着动作而动,双手干净而苍白,没有血色,他正在打开笼门,黄鸟已经等不及了,圆滚滚的身体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戈桓寒在看清他的脸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他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困惑而一时说不出话,甚至叫不出那个名字。
细长的十指捧着那只肥鸟,小心翼翼地端到眼前。
“秋千好像胖了点?”谈郁低声说,“我以为你送它回家了。”
在听到他的嗓音时,戈桓寒几乎抓不住手里的东西,眼前恍惚一阵晕眩。
“……它一直在我这里。”
戈桓寒艰涩地凝视这个没有影子的人,心跳得仿佛快撕开胸膛跳出来。
谈郁死了半年了。
日转星移,所有人都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
有时候他望着镜子,不知道今夕何夕,总觉得那个人还在,下一秒就一通通话拨入叫他到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