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典狱长掌握了离行飞船的权限,如果他们试图离开这里,必须征得谈郁的同意,现在他自己提出来了。
谈郁压了下帽檐,对其他人说:“去把其他人找齐,在舱库集合,该走了。”
周束立刻离开了。傅岚帛停在原地,看了谈郁一会儿,少年摘下了帽子,隐匿在昏暗光线里的小半张脸肤色苍白,脸颊上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男人走上前,抬手擦去了这点痕迹,温声道:“待会儿上飞船的人……不止是狱警,还有一些是犯人,你能接受吗。”
他说这话时,查礼然抱臂在一旁看着,也扬眉说:“比如我……我想越狱了,长官。”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这个年轻典狱长身边,投下的阴影将少年的面容笼罩起来。
谈郁面上的神色一如往常那般沉静,即便是听到自己下属与犯人有私联、甚至计划与犯人一起乘飞船离开,他也只是平静地看了两人一眼:“随便你们。”
一瞬间,傅岚帛意识到也许他早就察觉了。
他们不是寻常的狱警和犯人,从来没有哪个狱警和犯人合作越狱,尤其是这种关头。
但是,谈郁为什么答应了。
这时,谈郁已经将另一把枪抛给了查礼然,说:“你跟我一起去舱门那儿,我猜有人会来飞船那儿犯事。”
不顾留下的两个男人的诧异,说完,他转过身往外走。
窗外依然是复制黏贴似的一轮巨大红色月亮。
白发的男人追上了他,弯起一边嘴角,好奇地与他说笑:“傅岚帛很不解,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私下已经同流合污了,真的很明显吗,我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