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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惊讶,叩了叩门,说:“早餐。”

少年蹲在一个旧台式游戏机前面,正在认真看上面的编码。他回头看了权盛柏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往外走。

权盛柏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穿墨绿的翻领大衣,远远看去仿佛一颗冬天高耸的槐树。

谈郁踱步走到门口,以为他会侧身让自己出去,但权盛柏就站在面前不动。

他与肩上的一枚金属扣子对视,皱眉问:“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离开这里,”男人低头将他耳廓的碎发撩到耳后,漫不经心的语气,“吃饭吧。”

他一旦温声低语,身上的尖锐感便不那么明显,即便如此谈郁也认为对方很危险,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与情人上床前拿枪在他身上比划。

早餐是粥。

谈郁收到权盛柏递来的一只勺子,低头搅了一下。

“琴房和游戏室你都可以用。”

“为什么。”

他问。

“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权盛柏对他说。

谈郁这才撩起眼皮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因为那个游戏?”

游戏里关于恋人的资料,并不会说得很清楚,无非是“钢琴/小提琴/竞技游戏/机械武器”这种模糊概括,但琴房里的乐器型号、游戏的版本都恰好是他惯用且喜欢的。

权盛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看了谈郁几秒,换了个话题:“你以后来之前先和我说一声,有时候我在开会。”

他反问:“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权盛柏望着他的脸,眼神像在看孩童玩闹:“你非要这样,我只能把你关起来。”

男人左边眼尾微微折起,那儿有一道浅疤,破了相,从太阳穴划到眼角。他五官端正而锋利,身材高壮,整个人看上去是明显的凶相,路上碰见了也会多瞄几眼的类型,说这种话十足像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