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在风里被拂得微冷,一寸寸摩挲过那道伤痕,像在琴房里弹钢琴时的姿态,对戈桓寒来说却仿佛掌心被舌尖舔舐,他几乎顿时有了反应,下意识收拢了五指攥住了谈郁的手。
“看着很严重。”
谈郁语气寡淡,好像只是随意评价。
他说完就起身往回走了。院子里到屋门之间挡着一颗槐树,长得很高,早年谈长卿种下的。
戈桓寒跟着他走到树下,把谈郁拦在身前。
“与你的相比不严重,”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我看过你痊愈前的伤口。”
在昏迷的时候?
谈郁思量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痊愈了,没有印象。”
唯一和他提过类似描述的是尤西良。
记忆很快偏差到了尤西良身上,他不知道这人现在在哪,从尤家出来的人一贯是投机分子,即便现在改制成了共和国也一样,谈郁猜测尤西良这会儿也混得风生水起。
他刚想到这里,忽地衣摆被撩起一角。
腰侧的皮肤被灌入的风吹了一瞬,倏然被男人的手贴合着覆盖。
男人的动作仿佛在模仿方才他如何检查伤痕。
一寸寸地抚过,碰到那些淡了的疤痕,摩挲着慢慢往上。
谈郁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我想知道你的疤痕。”
戈桓寒垂下眼帘半遮着黑沉沉的双目,慢吞吞地将手从衬衫下挪开。
“不凑近是看不到的。”
谈郁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