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见他面无血色,有些担心,湛华受伤严重,可这两天只换过一次药,现在天气渐热,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化脓。
季怀将兔子肉烤上,擦了擦手,走到湛华身边蹲下,刚一伸手,手腕便被人死死地攥住,被对方凛冽带杀意的目光钉在了原地。
季怀被湛华突然展现出来的杀意骇住,瞪了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作甚?”湛华声音有些虚,以至连杀意都未曾掩饰。
季怀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他想往后退,却不想湛华力气大得让他退后一步都难。
他盯着湛华毫无血色的唇,干笑道:“我想看看你的伤。”
湛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极少受伤,加之身份特殊,几乎从未有人这般直白,缺心眼一样要扒开他衣服看伤。
但一想到这是季怀第二次胆大包天要扒他衣服,他脸上的表情更扭曲了。
季怀担忧道:“天气太热了,不及时换药的话会死人的。”
湛华松开了他的手。
有些事情似乎一回生二回熟,季怀帮他处理完身上的伤口之后,顺手帮他拢了拢衣襟,心情有些沉重道:“你的伤还是得赶紧找大夫看看。”
湛华摇了摇头,“无妨——”
季怀见他脸色忽变,心脏猛得一跳。
权宁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灰烬前面,蹲下来捻了捻,尚有余温。
“还没走远呀。”权宁露出的半张脸挂着满意的微笑,拇指在弯刀的刀柄处轻轻地摩挲着。
他站在原地待了片刻,正欲抬脚离开,脚步忽然一顿,微微侧过身看向身后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