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疼得蜷缩成一团在他怀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你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湛华张口同他说了什么,只是雨下得太大,他根本听不清楚。
“季怀?季怀?”
有人在晃他的肩膀。
季怀艰难地睁开眼睛,眼里一片可怖的红血丝,阴沉地看向眼前的人。
赵越愣了一下,“可是梦魇了?”
季怀伸手捏了捏眉心,“无妨。”
“时辰不早了,前面有个驿站,咱们在此处歇一晚。”赵越被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旁边一袭黑袍脸覆黑色面具的仓空门弟子冲季怀伸出手。
季怀装没看见,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弟子不尴不尬地收回了手,垂首退到了一旁。
驿站的人十分热情地招待了赵越等人,好酒好菜甚至还有官员陪同。
赵越在席间同季怀大谈少时趣事,一杯一杯地劝季怀喝酒。
一开始季怀还不怎么喝,但是架不住他一直劝,几杯酒下肚,头就开始晕乎起来。
“季七郎!从前我赵越最羡慕的人就是你!”赵越揽住他的肩膀,端着酒杯声音里已有醉意,“姿容甚美,家财万贯,落拓风流!不为那些规矩教条所束缚!活得洒脱肆意!”
季怀坐在他身边,盯着面前一道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烧鸡,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