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改邪归正

魔境到底意味着什么，叶无荒和牧清风心里当然清楚。或者说整个修真界都很清楚这个词语的意思，每当魔境出现的时候，都是乱世当中，腥风血雨拉开的时候。

在云城秘境的时候，叶无荒就曾经给苏灼大概说过关于魔境的情况，那时候苏灼听完也是脸色骤变。他们确实不是什么从不杀生的好人，可是他们杀，也只是在被对方逼进了绝路的情况下。但是这种所谓的底线，在魔境之中都是绝对不可取的。因为那个地方危险的根本没有规则可言，在那里杀戮就是一切，只要你能从千万人的血水中夺得其中的宝藏，你就是能一举成仙。

当然，也可能是一念成魔。

也正是因为这样，面对老和尚的讲述，不管是牧清风还是叶无荒，两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任何的喜悦之色。甚至是比之前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几分，叶无荒深呼吸了两下，他说：“前辈，您口中的魔境，和我想象中的应该是一样的吧？”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同样又不敢相信。所以只能这样自欺欺人的朝着老和尚提出一个问题，只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预料之外的答案，让他得到些许的安宁。

然而事实却并不会如此。

老和尚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说：“施主，你心中所想，即是事实。老衲也知道，正常人都不会想要靠近那种地方。但是若是为了天下苍生，老衲也愿意同去。不求在那个地方得到什么，只要能将你们几位安全的带进去，再送出来，老衲便就无憾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如果有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跟你说他愿意用性命来护你周全的话，那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情况就非常的诡异。

叶无荒和牧清风都盯着老和尚，但是不管是从他的表情，还是从他周身散发着气息来看，两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这老和尚对他们说的一切，并不是在说谎。

他是真的打算和他们一起进去魔境，也是真的想要用命护他们两人周全。

叶无荒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老和尚做到这一步。他看着对方，目光之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深。

似乎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老和尚又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即抬头看向了叶无荒的双眼。他说：“二位施主，你们会对老衲现在说的话产生疑惑，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毕竟老衲对你们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想二位应该可以感受到的。”

“自然是可以感受到，但是我们就是想不明白。”牧清风开口，直接替叶无荒说出了他们两个人心中相同的疑惑道：“老前辈，您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既然可以算出来未来要发生的事情，现在和我们这么说，应该也是因为您算出来，自己在秘境里面会死。只是为了几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做至于吗？”

老和尚微微一笑。

他摇了摇头，双手合十说：“生死只是轮回，稀松平常的事情，没必要去那么过多的在意。如果只是舍我一人，能换来众生万物的安宁，那舍了我，又有何妨？”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朝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该说的话，老衲已经给二位都说完了。接下来该如何选择，就是二位自己的事情了。老衲只能告诉你们，你们的选择关乎到整个世界。所以还请二位三思而后行。”

说罢，他又念了声“阿弥陀佛”。

随即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门口的一个小僧走了进来，给两人比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一场对话，虽说进行的时间没有多长，但是其中蕴含的内容量，却足够让叶无荒和牧清风消化很长时间了。

可是就好像还嫌给他们的冲击不够大一样，叶无荒两人跟着那个送他们离开了小僧走了一会儿，等到了门口，小僧止住脚步。叶无荒回头去道谢的时候，下意识看到那小僧的脸，他却是又一次愣住了。

这人……

分明就是当初苏家灭门的时候，从家里消失的那个苏澈啊！

…

一炷香过后，叶无荒和牧清风在城镇的集市上找到了苏灼。此时此刻，苏灼正坐在马路边儿的石椅上，跟叶苏白一起吃糖。

西北的糖并没有他们生活那边城市的那么细腻，可是吃到嘴里却别有一番风味。叶苏白非常喜欢这边的糖，苏灼宠子心切，干脆就买了一大包，跟自家孩子一起吃了起来。

看到叶无荒两人过来，苏灼就站起身迎了上去，将怀里抱着的糖果递给他们，叶无荒却摇了摇头，没有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