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嗯?”
“你的名字念起来很好听。”
黑暗里他好像是微笑了:“是吗?”
“你不觉得吗?”
“以前不觉得,”他说,“不过你说它好听,我也就突然觉得好听了。”
我不由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越来越觉得这男人挺傻的,比如他对自己的美好一无所知。
傻得可爱,也傻得可怜。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感受着他那暖烘烘的,让我心里也变得暖洋洋的体温,还有身上那种独特又好闻的香气,好像被温柔无声的海浪包围着。
说来很奇怪,这些年来对他有过无数少儿不宜的绮念遐想,但在这个时候,排在最前面的却不是那种念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胆怯,抑或缺乏真实感。
又可能是,经过了单恋的那些年,能像现在这样贴着活生生的真人,不仅不会被拒绝,不会遭遇逃避,甚至是被欢迎的,就已经完全心满意足,以至于一时间并不奢求更多。
静默的依偎固然也很好,但不说点什么,未免又觉得浪费了这共处的宝贵时光。
于是我寻思,上楼前我是叫他来聊聊,好好叙叙旧,结果压根没叙上旧。
所以这时候是不是该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