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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程真心准备擦头发,这才发现手痛的要命。他低头一看,刚才无意识间把一次性牙刷攥断了,塑料刷柄的断口狠狠扎进手心,扎的血肉模糊,血沿着手腕滴到地上,洇湿了一小块地砖。

他盯着那伤口看了半晌,扯出几张纸巾擦干血迹,紧接着走到手盆前想冲冲手,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那人眼睛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脸色苍白,唇色也苍白;双眸空洞无神,唇瓣印着深深的咬痕。

好陌生。

那不是他。

他不该这样的。

程真心低下头,冲掉手上血迹,胡乱甩了几把头发,披着浴袍走出浴室门。

这时韩宇已经铺好客卧床铺,正趴在窗台往下看。听到脚步声,连忙招呼道:“快来真心,你看看,下面是不是沈总的车。”

程真心走依言到窗前,没错,那确实是沈昼的车。

而男人已经下车了,站在门岗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朝保安比手势,大概是在打听韩宇家地址。

保安摇摇头,坚决不给陌生人放行。沈昼没办法,只好再一次拨通韩宇的电话。

“怎么办,”韩宇脸色为难,“真心,我接吗?”

”接,给我,我跟他说。”

程真心从韩宇手中拿过手机,动作干脆,声音也异常干脆:“别找了,没意义,我不会回去的。”

“沈昼,我们离婚吧。”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程大少头一次试探着去爱河游一遭,就差点溺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