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她僵硬地直起了后背。
……列车窗外是一片黑漆漆的,不知道是隧道,还是天黑了下来的外界。车内的日光灯虽然不稳定,但还算明亮;在这样的环境下,林三酒自己的倒影在车窗上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当多了一个影子的时候,自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巨大的白色晴天娃娃,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正好落在林三酒身后;头也转了过来看着车窗,倒影中它正冲着林三酒露出了一个用黑笔画出来的微笑。
……羽绒服遮不到的后脖颈上,吹来了丝丝的凉气。
林三酒腾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在空中一个拧身,脸色苍白地望向自己的身后——然而车厢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晴天娃娃也仍然老老实实地挂在车顶上,并没有巨大化。
只有行驶时灌进来的冷风,一阵强似一阵。
“是我太神经质了吗?”她稳了稳自己粗重的呼吸,也不敢掉以轻心,关掉了切割刀的震荡频率,用它拨弄了两下晴天娃娃。
娃娃被刀尖拨得转了两个圈,黑笔画出的眼睛和微笑没有什么不对,都还是如同之前一样。
林三酒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座位,“不想坐下”的感觉又一次拢住了她的心脏。
奇怪了,这是为什么啊?
不光是这一个椅子,事实上,当她走近列车上不管哪一个座位的时候,心底都回产生隐隐的排斥感,似乎直觉上很反感坐下这件事。
“算了,那就先不坐了。”她安慰自己道,“毕竟是一个被暗物质侵蚀了的怪谈世界,总是会多少有点不对头的……现在不如先去驾驶室看看情况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可以防止一会儿停车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她其实也想暂时从晴天娃娃下面离开一会儿,静静心。
列车不长,十几个车厢很快走到了头,驾驶室的门依旧紧锁着。
林三酒抬起手,犹豫了半晌,还是先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