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淡淡的白烟,一个小铁盒儿从盈盈的火光上送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肉香;跳跃的光影将旁边一圈儿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眼睛亮亮的。
……林三酒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热腾腾、“滋滋”响的食物了,然而即使她精神上非常想来一口,她现在也只能够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刚才她不信邪、非要尝的那一口肉,现在已经真实地“穿肠而过”,掉在了地上——为了这,她都被楼氏兄妹埋怨了好一会儿了。
“差不多烤好了吧?”楼琴说这句话的时候,林三酒能清楚听见她汪了一嘴巴口水,水声几乎淹没了字句:“……我看可以吃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的筷子已经迅速伸到了铁盒儿旁边——
但是“当”的一声,她的筷子就被狠狠地打了回去,一声怒喝随之响起来:“我说能吃的时候才能吃!”
明明是非常甜的声音,但在严肃起来时竟也很有气势:“里面包的芝士还没有完全化,最下面的一层米饭也还硬着呢,分明还没有到时候!”
大概是很少见到对方这么严厉的态度,楼琴立刻点头哈腰地坐了回去,十分羞愧似的说:“您别生气,您别生气……”
一向非常受人尊敬的猫医生,此时嘴巴上一把雪白长须一抖一抖地,绿眼睛里盛满了“你们真是枉生为人”的隐隐不屑。
……林三酒一行人无意间进入了猫医生的“地盘”,还是今天下午的事了。
当时从二楼窗子里探出来的,虽然是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但是丝毫也不妨碍它表情的流露;在跟几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以后,黑白花小猫用一种礼貌、矜持、但是明显非常不欢迎几人的语气说:“……噢。又见面了,我的朋、朋友们。”
“朋友”两字,说得简直要难为死它了。
能把这句话说完,连林三酒都忍不住佩服起了它的涵养。
几乎才一见到猫医生的面,楼氏兄妹就在转瞬之间被它的奇异力场给影响了——这种影响似乎是不分目标、对除了林三酒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有效的——二人立刻十分惊喜,很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胡医生!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了你!怎么,没有去省级医院上班吗?”
胡苗苗的眼睛左右转了转。“嗯。呃,省级医院最近来了好多人,不方便我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