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脑确实够清楚,品性也值得敬佩,甚至还愿意冒着生命风险来阻止小组反目崩溃的可能性。她仔细一想,就更加为圆脸男人思维之敏捷而赞叹了:假如她现在一颗子弹崩了他,反而会让另外几个人同仇敌忾来对付自己——毕竟如果副本真的与她无关,她又杀掉了圆脸男人,那么需要抢船的就只剩下了一共五个人;其中四个人属于同一小组,那么第二个牺牲者是谁,自然毫无疑问了。
圆脸男人本已经一脚踏上绝路了,却又被他找到了这么一丝活下来的可能性。
不过,他这个办法的危险也不小:万一林三酒脑子没转过弯来,干脆给了他一枪,他的一切思虑可都变成了无用的笑话。
这个人有勇气又有谋虑,怪不得是他领头。
而且这么说来……在他们小组自己人开始自相残杀之前,她竟不能主动替他们去掉一个人;就算她一口气干掉两个,也很难保证剩下的几个人不会联手复仇——因为杀掉她、副本就会消失的可能性,对于小组来说始终是存在的。
林三酒想到这儿,慢慢握紧了长枪,骨节隐隐有点泛白。
拿这个家伙怎么办好?
“菲比恩!”一个女性的声音突然遥遥叫道,似乎是早朋在一边移动位置一边说话:“你说句话啊,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音落下了,一时间,湖面上静悄悄的。
脚踏船聚集的湖边,只有船身时不时地传出来被人摇晃、碰撞时的摩擦响,随风轻轻飘散开去;绿水不断注入湖里,声音听起来也隐隐的、遥遥的,唯有不断上涨的水面,正在一点一点、真实地压迫吞噬着每一个人的身体。
水已经涨到林三酒的胃部了。它还在冷冷的,充满着压迫感地往上漫去。
过了好几秒钟,才终于响起了那个中年绅士的回答。
“啊,我真是不小心的。”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叫人找不到一个确切来源,“真是对不起大家,我也是头一次用这件特殊物品。它只会维持十五分钟,只要时间一过,你们就都可以复原了。”
“副本已经开始了十九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