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她冷下脸问道。
“而你不是他的朋友?”邦尼兔的声音隐隐抬高了些——问的却是怀里的鸦江。
“不、不是……”
“我明白了,”邦尼兔始终没有露面,只有她的声音已经叫林三酒耳熟了:“我只需要留下她一个人,就可以把那第三个玩家引出来了。”
林三酒心脏陡然一缩,鸦江也在此时意识到了不妙,急急叫道:“等等——”
他的第二个字还未完全发音,邦尼兔的手臂已经骤然在他腰间急速收紧,没说完的话顿时变成了一道惨呼;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腰间腾地亮起一片白光,多少阻挡了那双手臂继续向内收拢的趋势——然而白光随即颤抖摇晃起来,好像也要被那双手臂压碎了似的。
林三酒心中一凛,赶紧抢身而上,然而就在她即将冲近鸦江身后的时候,只听他的身体里发出了一阵叫人肉紧的“咯吱”响——下一秒,皮肤、血液、内脏、骨骼就从邦尼兔的双臂之间炸开了。
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彻底断开的鸦江,半截向左、半截向右地掉在了地上。
……林三酒从一脸血中睁开眼的时候,邦尼兔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正面看见邦尼兔,却很难说她把对方的面容看清楚了。这女孩刚刚攥断了一个人的躯体,浑身上下都被大量鲜血给浸透了;血液从她的背带牛仔短裤上慢慢往下渗,一路染红了她细细的腿、短袜和鞋子。
邦尼兔的卷发都变成了湿湿黏黏的一缕缕黑红,唯独发根处还是铜黄的发色。浓稠的血液一层层从她脸上淌下来,涂抹得五官模糊不清,张开嘴说话时,连牙缝中都渗了血迹。
“先处理你,”她眨了眨眼睛,睫毛都结成了一绺绺,好像涂了太多的血红睫毛膏一样。
“你试试好了!”
林三酒兀自不敢相信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鸦江,现在竟然已经被拦腰攥断了——她的目光避开了那一处地面,一眼也不愿意往他的尸身处瞧;愤怒之下,打开了【画风突变版一声叮】的双拳,就一左一右地向中央的少女冲了过去。
她也知道,如果对方真是人偶师级别的战力,她这一击恐怕不会起多大作用;不过这只是试探性的一击,只要邦尼兔有所动作,她就能找到下一个突破口。
邦尼兔那一双鲜明清晰的橄榄色眼珠,在鲜血包围中一转;似乎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忽然面色一怔——她居然不躲不避,只是微微一歪头:“诶?”
眼看着林三酒的双拳即将打上她的耳朵了,却猛地就像陷进了粘稠焦油里一样被牢牢地吸住了;不管自己如何用力,始终黏黏地拔不动。
“糟了!”意老师不由叫了一声,仿佛她不知道似的:“你现在反而门户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