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咬紧嘴唇,犹豫了一瞬。
他的用意可能有很多种,但是即使猜到了、踩中了某个可能性,其实也毫无意义。
世上事就是这样:任何一个局面都有潜在的限制与风险,当人处于十字关口时如何选择、往哪里走,即使是事前百般思考过,也无法预料控制事后的结果。
当然了,她可以先抓住阿全,那么接下来一切就好说了。
但是林三酒不愿意——不论后果如何,她希望能遵从自己的原则行事。
“我破坏了你的回忆录,的确是希望能逼出一些真相,找回我的朋友。遇见你,实在是意料之外。”她看了一眼阿全,说:“那么另一个……”
“我现在就将他的回忆录调过来,”阿全立刻答道。顿了顿,他望着林三酒问道:“那么,你要过去吗?”
这个问题如同悬在空气里一样,凝住了片刻。
林三酒回头冲他一笑,抬脚就迈过了回忆录之间的分界线。
她以为自己会忽然落入水里,甚至都做好了游水过去的准备,没想到一步落下去,海水却霎时退散了出去,脚步落在了一种叫人说不出是什么的质地上:就像云雾忽然可以承托重量了,轻散、无形却坚定。
林三酒回头看了一眼,阿全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冲远方一指——她转过身,拔脚就朝余渊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是不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