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今天特别想吃,满满一碗东北大米,少一粒都不行。
当陆擒问他的时候,裴容诡异地有种自己必须被满足否则就是陆擒的错的荒唐感。
恃宠而骄吗?不,他只是想要一碗米饭罢了。
陆擒一愣,眼神里有什么摇摇欲坠了一秒又勉强拼接成平静的表象,像伪装成湖水的深渊。
桌上撤下乱七八糟渲染氛围的玩意儿,只留了两道菜,新增一大盆白菜煲蟹,两碗颗粒饱满的白米饭,两道清炒时蔬,几道其他的荤菜。
裴容嘴角顿时提起来,端起大米饭,夹了几筷子红烧肉和青菜堆在米饭上,汤汁顺着长圆饱满的米粒缝隙淌下去,米饭微微染色带上小炒的香气,而不像浇酱过于刻意浓厚。
饿的时候捧着碗,碗里有菜有肉,从被碗壁温暖的手掌心起就蔓延出一股满足感。
裴容大口而安静地吃着,任谁都能看出吃得香。
陆擒发觉他只捡没骨头的东西下咽,便戴上一次性手套,坐到裴容身边,替他剔除鳗鱼刺。
红烧鳗鱼软烂汁鲜,没有刺就能一口一块,还能搅着米饭吃。
桌上没有一道菜放辣椒,裴容很满意,对陆擒道:“你也吃。”
陆擒像得了什么允许,也端起碗筷,两人仿佛坐在家里的小桌旁,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填饱了肚子。
这顿饭简直是陆擒成年后吃得最香的一顿,不知是大盘菜好吃,还是对面的裴容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