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早上,裴容就开车把父子俩送回家。

他见陆擒每次吃胶囊都苦大仇深,私下找江焱推荐一位中医。

老中医给他开了一副常用的调理机体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剂,需要煎服。

裴容买了一个熬中药的砂锅,研究怎么熬。

裴蹲蹲兢兢业业地照顾伤员,搬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脚边放着大奶瓶,手里抓着一个宣呼的白面馒头,比他脸还大,一脸幸福地啃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生活不易,没人做饭。陆擒几次说要给蹲蹲做饭,都被裴容拒绝了。

而裴容在研究煎药,给了蹲蹲一个大馒头就不出现了。

裴蹲蹲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冷落,只觉得馒头奶香奶香。

里面还有葡萄干喔。

“爸爸,左手不要动。”大孝子提醒。

等裴蹲蹲把馒头啃出一个大缺口后,裴容终于出现,用案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波澜不惊道:“把它喝了。”

陆擒看着裴容向他走来的样子,几乎不可置信。

模样过于贤惠,都看傻了。

虽然上一次裴容给他中药是阳痿草,但是陆总还是喝得义无反顾。

他下意识伸手端起汤碗,却忘了自己抬的是受伤的那只手,而在亲生儿子的监督下,左手已经很久没动了。

乍一接触到滚烫的碗壁,指尖连着伤口都疼,加上心情激动,一不小心……打翻了。

啪——碗瓷碎裂。

黑乎乎的中药汁在白瓷砖上蔓延,宛若陷入安静的空气一般凝固。

裴容一脸无语,他真不该因为煎了三次终于成功一次就迫不及待倒进碗里端来。

他怎么忘了陆狗熊是个心急的。

陆擒如临大敌,和瞪大眼睛的裴蹲蹲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