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爸爸家的床不太好,睡得爸爸容易全身疼。

陆擒也拿虾仁喂他,倒不是虾仁多珍贵,就是有种投喂嗷嗷待哺的幼崽的成就感。

喂饱了送出去跟爷爷奶奶遛弯,他还要跟孩子他爹算账。

裴容看了陆擒一眼,忽然明白自己抱的是挡箭牌。

他真真正正怀胎十月的崽儿就在这放着,假怀孕不过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裴容不好意思跟陆擒讲什么“弥补”的大道理,人可以从各个角度看问题,有些道理换个人看狗屁不通。

他一想到陆擒问自己“假装怀孕很好玩?”的场景,就头皮发麻。

先拖着,过了头七再说吧。

到时候这件事说不定已经心照不宣地埋了。

陆擒看见裴容的样子就懂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破摔,父凭子贵的样子真是可恶。

他正要出声,突然接到电话,要去处理古墓相关的手续事宜,那边催得急,正常情况下他都很配合相关部门。

陆擒收起手机,三两口吃完了早餐,拉开椅子起身,淡漠道:“有个工作,出去一早上。”

没有这通电话,陆擒也会想个借口出门,然后把裴容叫出来。

他不能在陆家跟裴容算账。

因为这里是他家,他父母也居住的地方,他不希望裴容在这里有任何寄人篱下被仗势欺负的错觉。

就算是裴容先起头耍他,也没有严重到他要在家里发火的地步。要是没控制好力度,对方小心眼地离家出走怎么办?

什么都能是在家里,这事偏偏要拿到外面说。

先晾着,让他知道自己的怒气,主动想好反省补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