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绪风不忍心听下去,摆摆手示意白则别再说下去。
白则会意, 将最擅长唱歌的种族剜出声带,这样残忍的事情,有时候却只有看似弱小可欺的人类做得出来。
“我那样说,是怕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担心。我最在乎的是善恶是否平衡, 即使有些妖没杀过人, 他们助纣为虐,也该尝到后果。”
话音刚落, 霎那间海面上窜起数十米高的巨浪,占着梅绪风躯体的李泉先周身发出一阵耀眼的光。
在白则耳中,海水的呼啸声与城中生灵的哀嚎同样震撼,但只持续了片刻,两者竟然同时静了下来。
魂体的梅绪风和白则都不怕海上的风浪, 他们离风暴很近,浪涛和强光模糊了视野。直到一切平静下来,归墟的光芒渐渐散去,梅绪风的躯体毫发无伤地回到了阵法的中心。
那些鲛人的魂魄不见了。
“你们去哪里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这片海域,连微风划过水面掀起的波纹也显得微不足道。
“父亲,母亲……你们去哪里了?”
大悲大恸之时,李泉先反而发不出凄厉的叫声,他的嗓音很轻,不断地诘问着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梅绪风做不到看着自己的脸哭得那么惨还冷眼旁观,正欲上前,白则扯着红线将他拉了回来:“他现在听不进任何人说话,他别想不开带着你的身体沉到海里就行。”
梅绪风眨了眨眼睛,魂体的睫毛还是很长,他向低处望去,瞧着有点伤感。
“就像鲛人为人奉献自己,哭的珍珠能给他们带去财富,反而被害了性命。我父母也有过那么一段农夫和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