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庆虞把书又递回去,微微一笑:“所以这是一个道德失效的世界,而有的人还蒙在鼓里呢。我完全可以烧杀抢掠,死前当一回英雄,但人们只会记得我的功德。”
就如庆之远。
外人看到他们家里的情况,只会说:庆总事业风生水起,还有心平衡城乡教育,但就是对亲生女儿的教育方式有误,不过他也只是对亲生女儿不好罢了。
所以,“我也理应宽恕家人时不时的残暴对吗?那是不是他们有巨大价值待开发的前兆?虽然他们绝对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
医生没有再说话,而是选择跟她的主管医师交流,集体心理治疗因她中断,其他人都对她亲切起来,她才知道,私下里大家都管这些医生叫‘自由基放射体’。他们让患者衰老。
万恶之源。
没有人愿意参加集体心理治疗。
医师应该知道且必须知道。
庆虞被带去谈话。
她的主治医师看了看检查报告,形容她是‘不会发光的太阳’。她很温和,似乎对疾病没有什么歧视,“庆虞,你离万丈光芒就差一点。你才是有巨大价值未开发的那个人。”
才八点钟,时间尚早。医师的诊疗室窗户大开,桌上置一盆绿草,微风窜入,草熏风暖。医师穿着浆洗过的白袍,脸上是不可说的温煦。
回到工娱室观看电视节目,她坐下没多久,广播里放起睡前歌曲,是白光的《等着你回来》。
每次听到这首歌,她总能幻想出两只长着人脸的燕子出双入对。
回到宿舍,室友披头散发的躲在门口吓她,张开嘴,好像在提醒早上她们打过架的事情。
庆虞不想跟她说话,她惦记着外面,惦记着医师的话。
她想出去,可是她自己清楚,病没好,出不去。
不知道消失这么多天,有没有人找她,年郁和季岚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