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挽霖离开,她才松开抱着自己的手,收回笑容,朝不远处看。
庆沅站在廊道口,迎着风。
明明没有烈日,眼睛却刺的睁不开。她看到庆沅冷漠的瞧着她,抿了抿嘴,眼珠里往外渗血一样。这么远,她竟恍惚从她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一身骄傲被巨石磨得平平整整。
这时,广播里正放着:
“——我院的宗旨是:患者健康高于一切。”
庆沅扭头就走了。
她想,专程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吧,那让她如愿吧。
第二天她刚下床,就看到庆沅在病房里。
她带了几本书,又做了很多清淡的饭菜,目光冷漠的扶着她坐下,给她身上的伤口擦药。
期间两人总无话,直到吃完早饭,再去拿护士给的药时,庆沅把药抢过去扔到楼下,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走到门口,说:“进来吧。”
进来的是昨天那两个巡查人员,他们脱了制服,脸上胡子拉碴,看到庆虞就说:“对不起,对不起——”
庆虞往后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道歉。
庆沅冷声道:“不跪下吗?”
那两个人默了半天,不甘不愿的膝盖着地。
“庆虞小姐,对不起,是我们混账,是我们的错,千万不要闹到孩子的学校,我们一定……”
他们还没说完,庆沅就挑着眉,打断他们的话:“孩子的学校?孩子?那你们拿她当条狗一样随意恐吓的时候就不想一想,她曾经也是个孩子!也有人像你们爱自己孩子那样爱她?”
庆虞看到他们磕头,恍然失声一样跑到床上,拿被子蒙住头,呜咽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