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尧的午餐吃的是医院食堂里买来的,味道清淡,不见辛辣。

她受伤的是左手,把病床上的支架撑起来,拿着个勺子,就能自己吃饭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苏父苏母看了眼唐宁齐,嘴巴张了又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面色不虞的离开。

苏溪尧见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陌生又偏心眼的父母,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说他们罪该万死?那也不至于,偏心这种东西,就像是被污染的空气,看不清摸不着,却又着实让人难受。

下午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入病房,少年坐在病房旁的椅子上,身姿挺拔,眉目俊秀,他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少女,眸中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痛苦。

真奇怪?

他摸着胸口想着,明明他没有受伤,却总有一种……死亡过的惊悚感。就好像那冰冷的刀,会插入他的身体,让他陷入漆黑的地底……但那并不是结束。

他会……他会如何??

唐宁齐恍惚了一下,身下的影子漆黑如深夜,像一个可怖的怪物。

即使是自己的死亡,他也能安静以待,内心毫无波澜,但面对眼前这个人的受伤,心脏却像是被人硬生生腕掉一块儿似的,带着血滴下来,延绵不绝的痛,袭上他的心头。

“尧尧,你下次别这样了?”少年背着光,声音飘忽的如同午夜幽灵,与之相反的是他的手,细长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椅子的边沿,青筋迸起,“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那就是你受伤了。”

苏溪尧有些困了,躺在床上,双眼睁开一条小缝,迷迷糊糊的看着他。

“没关系。”

“或许不只是受伤呢。”

唐宁齐沉默一下:“那也没事。”